这话一出,百姓当下全都变了脸色。
“你,你可是长安县令,父母官,怎么能、怎么能呢?”有人不敢置信问说。
宋问笑颜款款,最是端方君子了:“怎么不能?既然你们不说是哪个村的,衙役一个个问,也麻烦,还难保你们不会乱说。我觉得,那便这长安县辖下所有村子都不造了。”
他为这些闹事百姓拉了好大一把仇恨,对上这些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再加一把火道,“本就是没有的东西,只当没有过。你们也能如意,我银子也有了,又省了麻烦,确实不错。多谢今日各位!”
说完话,他还气死人不偿命地冲着所有今日在场的百姓拱手作揖,当真真是在道谢呢!
“你、你如此行事,如何做父母官!”
宋问道:“不服气,告御状去!”言毕转身就走,十分骄傲了。
萧略彻底明白了,宋问说不得就等着这么个时机,能让皇帝主动撸了他的官职,而这个机会,是眼前这些没脑子,贪心不足的百姓亲手送上门来的。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萧略面上黑云压城,视线往衙门外头对面空中扫过去,特意去瞧,能见着有几处移动的黑影,他点了点头,黑影一下子散了。
衙役跟懵了的百姓还对峙着。
萧略招手让头役过来,叮嘱说:“守好衙门,不能让人有可趁之机,伤着宋大人!”
“是。”
头役也紧着自己的皮,宋问那一番话,有性子爆的百姓绝对会做出不利宋大人安危之事。衙役们都有经验,这会儿全部精神紧绷盯人。萧略开口,只让他们更紧张起来,护不好宋大人,萧将军头一个饶不了他们!
交代完,萧略回了将军府。书房内先一步得到命令的阿大和阿二已经在等着了。
“守在衙门口的人已经去盯住那些百姓,一共三十四人。我们的人手正在查他们的的来路,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阿大禀报说。他掏出一副简单的画像,不过是墨色勾勒出的简单轮廓,却颇有□□,谁拿着这画也不会将人认错,“不过可以肯定那个中年男子不是长安县下任何一个村子的人,城门守卫说他是两日前来的京城。”
萧略沉声道:“盯着。有消息,回报。”
“是!”阿大应下,和阿二一道退出书房。
这边萧略手下散出去查那三十四个百姓来处,宋问那当然也不能简单的放了大话,让人去告御状,就真的等人告御状了。
宋问回了二堂,让阿眠去喊秦温如过来,拟写一份折子。
折子大意说是近日思量,觉得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相对富庶。他宋问虽然是长安县令,但深觉得偏远乡下,比如他出身的少原县,更需要水车,同时他们更出不起银钱造水车。
宋问深觉之前是自己想岔了,故而今日奏请将上任以来所赚银钱给更穷困偏远的村子造水车。至于长安县辖下村子,村民也能出得起造水车这份银钱,便由村民自行出银钱造水车,当然要是愿意等等,日后等衙门再赚了银钱,说不得也能由衙门出银钱造上。
总而言之,宋问是决定上折子请示,要将所有钱都到原身老家的村子,不给京城县令了。
那些个百姓是有人设计上衙门的,宋问大放厥词让人去告御状,简直是自己往火坑里撞,幕后之人当然不能辜负了宋问这份美意,立马先给皇帝直上了一份告宋问的折子,等宋问的折子透过秦温如背后的世家送到皇帝面前的时候,那份折子,皇帝刚刚看过。
皇帝也有他的消息路子,长安县衙发生何事,早早有人报了上去。再看手上这两份折子,皇帝直接摔了宋问的折子骂道:“当真会给朕惹事!”
然而宋问这般年轻气盛,容不下一点不痛快,皇帝内心却是更觉得他得用。再一想萧略与他,只觉糟心。
皇帝干脆直接将两份折子全搁在一处,决定明日朝堂上再议是非。
宫里如何定论,外头暂且不知。幕后之人如何坐立不安,或是怎么样,都不关宋问的事,反正他上了折子,就全然放下了,好吃好喝的,吃完喝完,等天黑了,也就上床歇息。
今夜无法入睡的不止那幕后之人,还有萧略。
萧略深觉宋问是寒了心,都放话让百姓告御状,存了心是不肯做官了。不过他想到宋问当初答应做官的条件是下嫁,觉得自己抓到了让宋问留下的关键,于是收拾收拾,趁着夜色翻墙进了衙门后宅,差点被绊倒在那茂盛的胡瓜藤里,好险没弄出多大的动静。尽管前路都是菜地,下脚艰难。
一路好险,还是进了宋问房间。
白日里萧略踩过点,当初他从方太医那拿来的一堆东西,后来被宋问拿走放在哪里,都很熟。
宋问晚上睡觉不喜欢关窗,有些些月色余晖透进屋子里,便宜萧略行事。
萧略一一将那些东西全拿了,抱在怀里,然后熟门熟路,绕过阻碍,十分顺利到了宋问睡觉的床边,轻手轻脚跳上.床。
窗正对着床,月色明亮。
萧略跳上床蹲着,怀里兜抱着一堆东西,稍稍转头,预备换个方向。一转头,正正对上宋问在月色下的眉眼,还有一个宛如新月的弯弯弧度。
宋问静静地看着他……这就尴尬了!
两厢静默,萧略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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