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轻笑一声,看了又看这才放回锦盒内,“的确可惜,那就暂且留着吧。”转身又坐回桌边一杯一杯的饮起酒来,直到月落西山,那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的饭菜却是一口未动。
天色渐明,苏离毫无睡意,命人换了衣裳便带着微晃的步子去了竹林。这里他每日必来,至于有何目的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年多以前苏离就是在这片竹林里醒来的。
天色灰蒙,翠鸟金鸣,即使全身疼痛难忍,苏离也不得不感叹好一副世外桃源之景。
初来乍到,身在异世,又顶着一副别人的身体,他曾多日不肯接受现实。加之重病在身无人医治,苏离曾一度产生了厌世的想法。
还是在这片竹林中,他与那个男人第一次相见。
苏离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场景,那个男人穿着一席明蓝色的锦袍,凤眼狭长薄唇含笑,俊朗又不失威严,举手投足间带着难以忽视的尊贵。他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带着震慑人心的王者气息,瞬间便将自己笼罩其中。
“这位公子?”
苏离转身,见眼前是一陌生男子,锦衣玉冠潇洒飘逸,面孔却生熟的很,“什么事?”
他如此冷漠的一问倒是让秦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哦,我好像迷路了。”本以为他多少也会指点一二,哪成想这人竟冷漠到了极致,侧头唤了声锦云转身便走了。
婢女倒是有礼,微微欠身道:“请问这位公子要去何处?”
“额,崇明殿。”
锦云玉手一指,“沿此路走,一炷香便到了。”说完又一欠身盈盈而去。
秦穆好生挫败,望着那俊美公子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肯挪动步子。身为一个受宠的王爷,这娈童美妾也着实见过不少了,竟没有一个人有这般气质,当真是叫人过目难忘。
今日来此本是闲来无事随便绕娆这异国的宫殿,不想竟遇见如此美景,真是不虚此行了,想到此不禁又笑了笑眼底一丝玩味的神色一闪而过,摇着扇子转身走了。
那边的苏离却在此时回过头,扫了一眼秦穆的背影。如此一看当真与那个男人的气质有些相似,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如果猜得不错,这从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应该也是皇亲国戚吧。
这皇宫大内权贵众多,关系错中复杂,想自己来了一年有余加上苏离本身的记忆也才将这些面孔认得十之七八。整整一年的光景,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竟从未想过要如何在这皇宫内明哲保身的活下去。以为有了皇上的恩宠有了皇上的誓言便可高枕无忧,结果到头来却落到如此田地。
魏子阳,你真是白活了两世!
魏子阳!前世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突然提起竟然会觉得有些陌生。还记得什么?前世的经历,父母,兄弟姐妹,二十多年的过往,也不是那么容易全部忘记的。今日不知怎么的,那些记忆竟然一幕幕的往眼前闪,突然好怀念那些故人。
苏离正想的入神突然被锦云拉住了衣袖,往后扯了扯,“公子。”
苏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由的一怔,两侧宫墙间的青石路上正缓缓的走来一队宦官,明黄色的銮驾已近眼前。四角飞龙雕刻,金光闪闪,椅子上铺着雪白的狐狸毛,四周金色垂帘,尽显雍容华贵。
按照宫内的规矩,遇銮驾应下跪叩首,不管二人私下关系如何如何,在外人面前这个礼是绝对少不了的。苏离跪下身眼神却忍不住偷偷去看,二人已经半个多月未曾见面,说不想那绝对是假的。
可没成想那銮驾行到眼前都不见上面的人开口说一句话,正当苏离疑惑时,銮驾上的垂帘被人掀起一角,露出一张美得叫人惊叹的面孔。
面如冠玉,双瞳剪水,眉清目秀,皓齿朱唇,真是玉一样的美人,饶是苏离见了也不禁要在心里夸赞一句。仔细打量,小巧的喉结若隐若现,如此美人竟是一男子。此时正懒懒散散的靠在金雕玉琢銮驾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离,眼露轻蔑,眉宇间隐不住一股子傲气。
“他是谁?”
“他是,是”锦云瞧了眼已经走远的銮驾胆战心惊的不敢答话,生怕惹了自家主子不高兴。掖着瞒着十几天了,怎么今儿个就给碰上了,要是公子知道了定要大病一场。
“说!”
苏公子和善,可一旦冷下脸来却也是不怒自威,让人心生畏惧,锦云哆嗦了一下再不敢隐瞒,“他是冀州府进贡来的侍宠,还子这段时日都是、都是他在侍寝。”
苏离身形一晃,一手扶住宫墙才勉强站稳了脚。剧痛直袭胸口,好似万马奔腾践踏过一般!
曾几何时,这銮驾只有他苏离可以乘坐,而今
整整一年光景,身为男子独占恩宠,骑马过宫,擅乘銮驾,独占龙床,径入御书房。古人分桃断袖之情都不及他陆央对苏离恩宠的千分之一。苏离一度以为他来这异世就是为了这段千古奇缘。
而今才知那不过是自作多情,痴人说梦罢了!
☆、二:
“刚才那人就是苏离?”
小太监献媚的笑道,“回公子的话,正是。”
还子冷笑一声,满眼皆是瞧不起人的神色,“我还道是什么上等姿色,原来也不过如此。”
“那是,和公子相比他可差的远了。”一见还子眼神有变,小太监心知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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