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康向乔安他们解释防护服的用法,接着又从仓库里捧出来一堆面具,也都是防疫专用的装备。
这种面具造型很古怪,面部凸起的狭长装置宛如鸟嘴,里面填充了木屑、棉花和消毒药剂。倘若吸入的空气带有病毒,病毒就会被“鸟嘴”过滤掉,确保吸入清洁的空气。
乔安他们对这种防疫面罩倒是不陌生。从旧世界到新大陆,人群聚集的城镇都有可能爆发传染病,其中最著名的当属瘟疫。
这种鸟嘴面具,就是从前的医生们发明的防疫装备,戴上这种面具的“瘟疫医生”,看起来有点吓人,据说除了保护自身,顺带还能吓跑那些在疫区聚众凑热闹的看客,间接起到敦促易感人群保持社交距离的效果。
奥黛丽试着戴了下鸟嘴面具,觉得有点憋闷,而且妨碍视野,就摘下来放在一边,对沃尔松格兄妹说:“我穿防护服就够了,不需要戴面具。”
哈康会意地点点头:“倒也是,您是太阳神的圣武士,有神恩佑护,免疫疾病,不用担心被感染,其它人还是戴上鸟嘴面具,多加小心为好。”
乔安思索了一下,取出水壶,浸泡“神之泪”,制成预防病毒的药水,倒在杯子里,分给同伴饮用。
服用这种药水,至少在接下来六天里,大家都能获得对传染病的免疫力。面具可以不戴,但是防护服还是要穿,万一身上沾染病毒,难保六天过后是否还有病毒存活,留下传染的隐患。
换好了衣服,众人骑马前往医院所在的树林。沿着河岸骑行不到一刻钟,前方便出现一条铺有碎石的林荫道,道路两侧可见平整的木桩。
众人骑马入林,又走出半里路,前方林间空地映入眼帘,一排排黑白相间的帐篷,宛如雨后的蘑菇圈。
斯露德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对乔安等人说:“这里就是集中收治病人的地方,说是医院,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对付病毒的好手段,特效药更是没有的,只能集中有限的神术来治疗,治好一个就送走一个,等待治疗的病人隔离在白色帐篷里,至于那些还没等到接受治疗就不幸病亡的,暂时停放在黑色帐篷里。”
乔安、海拉尔和锡安姐弟,听了她这话,不约而同扭头望向林间空地。粗略算了一下,至少十分之一是充当停尸房的黑色帐篷,照这么算下来,病死率着实高得吓人!
乔安注意到树林北边还有一片空地,耸立着一座砖石结构的建筑,看起来有点像水塔,塔顶竖起的粗大烟囱,冒起滚滚黑烟,离这很远就能感受到这栋建筑散发出的热浪。
斯露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眼中浮现一抹伤感,低声解释道:“那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焚尸炉,专门用于集中焚烧病死者的尸体和衣物用品……”
“很遗憾,为了确保阻断传染,我们不能给死者的家人留下遗体或者可供纪念的贴身物品。”
“这很残酷,可是为了保护其他人的健康,我们别无选择。”
乔安忽然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强忍着心悸,主动道出自己最不希望成真的那个猜测。
“天花?”
“没错,就是天花。”斯露德沉重地点了下头,“从疫情爆发到现在,短短一个多月,已经在河谷镇夺走了超过两百条生命,照现在这个势头持续下去,还不知将会有多少人因此丧生……”
乔安默不作声。
海拉尔、奥黛丽和霍尔顿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骇。
“天花”是这个时代尽人皆知的烈性传染病,名声之恐怖丝毫不逊于“黑死病”,疫情不发作则已,一发作便来势凶猛,感染者在15~20天内的致死率平均高达30!
到目前为止,医学界对“天花病毒”还没有确定有效的常规治疗方法。
“移除疾病”之类“神术”倒是可以治愈天花,但是并不能使痊愈者获得对天花病毒的免疫力,将来仍有感染的风险,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更何况在不干预和不隔离的自然状态下,平均每名天花患者可以传染五个人(基本再生数r0=5)!
这就意味着当某一地区开始爆发传染病,患者将会以几何级数爆增,相对于急剧膨胀的被感染人群和病情恶化速度,多数疫区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到足够多的牧师和德鲁伊,施法平息疫情。
除了易传染和致死率极高,天花病毒还有一大可怕之处是生存能力很强,能够对抗干燥和低温,在痂皮、尘土和被服上可生存数月至一年半之久!
为了避免病毒扩散,天花病人死后遗留的贴身衣物和用具也都必须焚烧掩埋,这是防疫的基本常识,也难怪河谷镇医院附近会建起一座大型焚尸炉。
“如果真是天花爆发,那就太不可思议了。”霍尔顿忍不住提出质疑,“根据历史上那些关于天花爆发的记载来看,如果某地人口比较密集,疫情很快就会从首先爆发的乡镇扩散到周边其他乡镇,河谷镇离灰熊镇很近,为何河谷镇已经有上百人死于天花,灰熊镇却没听说有感染天花的病例?”
“这是个好问题,霍尔顿先生,我们同样怀疑过这一点,经过一番深入调查才发现,河谷镇此次爆发天花并非天灾,而是一起卑鄙的阴谋,有人存心在镇上散播病毒!”
斯露德紧握的拳头,因难以遏制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怎么可能?!”海拉尔忍不住提高嗓门,“谁会故意跑到这里来散播病毒,难道他自己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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