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女儿还不明白,郭氏想了想又补充道:“玉凤,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件棉袍子吗?”
“咱家虽没钱给你买,但你大伯家可有的是钱。”
“只要你哄好了红枣,然后让她跟她爹说一声。”
“下次你大伯买衣裳时捎你一件。你不就有了吗?”
还能有棉袍子?李玉凤的心更热了。
郭氏心里合计但嘴上没说如果玉凤能得了大房的好,只怕将来出门时大房添妆给一两样银器都是有的。
今儿王氏来家虽只戴了半副头面,但郭氏瞧王氏手上两个镯子的分量比族长家大嫂子手上戴的那两个不差,便就知道王氏这套头面,挑心插鬓一准都是有的,只是没戴而已。
以大房现在给红枣花钱的势头,郭氏坚信将来红枣出门,大房一准的要赔送银头面。
这亲女儿赔银头面,给大侄女儿送一两件银器,还不是该的
而且,若玉凤能似红枣一样得了李满囤的欢心,只怕直接给一副银头面也是有的。
大房有山头、有铺子、有庄子,一年最少也能剩两百吊钱。大房就那么几口人,吃死花死也用不了一百吊。这下剩的一年最少也有一百吊。
这一年一百吊,几年下来就是几百吊。而一副上等银头面,也就是七八吊钱——这在她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但搁大房,可不就是毛毛雨吗?
郭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然后便就想如果玉凤陪嫁里真能有这样一副银头面,那么她的亲事都能往上提一等。
先家里两个姑子出门。大姑子李桃花嫁妆只有公中的分例––一张炕柜、一张炕桌、两只木箱、两床棉被、面盆、脚桶、马桶、一套四季衣裳以及一吊压箱钱。
等轮到小姑子李杏花出门时,嫁妆除了公中的,于氏还额外给添了私房。故而小姑的嫁妆里就多了一张衣橱、两床棉被、两个木箱、四匹布,而压箱钱更是加到了四吊——一个嫁妆箱子一吊。
因为嫁妆不同,两个姑子在婆家的境遇也各不相同。大姑子李桃花只能嫁给自家离城六十里的舅家,而小姑子李杏花则嫁在前村,离城仅三里的大刘村。李杏花的女婿家虽然地不多,女婿自身也不是长房,但每年夏日农闲时她女婿搁码头边支个茶水摊,每天都能有几十文的进益,家中日子着实好过。
将来玉凤出门,郭氏想,她一准照小姑的嫁妆置办。这时,若再得大房给两样银器,给玉凤说个近城的人家当长媳,甚至于托她姑母说进城去也是使得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玉凤的事得等贵雨的事说定了才能办。
现在,玉凤还得先去大房搏些好感才行。
想到贵雨的事,郭氏有些头疼。先她娘说把她哥家的女孩子香姐儿说给贵雨,她也是愿意的。
但现在自家分了家,一家的活计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她便觉得再给贵雨说香姐儿不合适。
她哥生了三个儿子后才得了香姐这一个女儿,自是宝贝的很。香姐今年九岁,家常只做些针线、纺纱、织布和厨房活计。似打草喂猪,打扫鸡窝这样的粗活,香姐是一点也不做。
她若娶了香姐儿进门,难不成,做了婆婆的她还得继续打草喂猪?
郭氏怎么想怎么不合适,便就和丈夫李满仓商议。李满仓听后也觉得不行。
“香姐儿不行。”李满仓摇头道:“咱们庄户人家娶媳妇得要家里家外都能干活的。”
“这次秋收,你也看到了。”
“满园媳妇有身子,只满园一人干活,结果那两亩地的稻他一个人打了多久?”
满园干活不行是真的,有私心也是真的,但一个人打稻不好打也是真的。他是有他爹帮着,不然,他也做不快。
他家总不能儿子媳妇都进了门,还让他爹帮着打稻吧?
“故而,”李满囤总结道:“咱们给贵雨说媳妇,得挑那身子骨好能干活的。”
“即便儿媳妇家里贫苦,嫁妆少一些,咱也不怕。”
“咱家有山头,你把家里活计给她,自己多上两趟山,多少嫁妆挣不回来?”
郭氏一想也是,便就趁冬节的时候跟她娘哭了一场自己的不容易,然后她嫂子的口气就有了松动,不再说把香姐儿给贵雨的事了。
不过年下她家搁城里置了宅子,她娘又来探她口风。她娘说香姐儿针线好,进了城就能去绣庄接活补贴家用。
郭氏听了就很动心。她想着贵雨年后去城里读,将来出息了,说香姐儿却是正好。
但李满仓对此却不同意。李满仓和她说自古以来都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媳”。且贵雨年岁大了,现在进城读,只不过是学些圣人道理,于科举基本无望。然后又说族长家贵林,也是打小就进城读,不还是连童生都没考上?
与贵雨说媳妇,还是得挑老实能干的庄户姑娘。这样,过几年贵雨回村种地,姑娘嫁过来也没得抱怨。
而且,就算贵雨中了童生,后面也还要考秀才、举人。那就更难了。
雉水城百年来科举最厉害的谢老太爷,也是年近三十才中了举人和进士。
设若贵雨从十八岁结婚到三十岁中举,这中间十来年,他家一准还得地里讨生活。难不成,他供了儿子进城念,还得供儿媳妇进城花销?
别忘了,他家除了贵雨,还有贵祥和贵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年岁都比贵雨小,花销也将更大。而且长嫂如
喜欢穿越之细水长流请大家收藏:(m.book88.cc),大书包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