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囤帮忙给李满园建房的时候,王氏在家也没闲着。
现住的老北庄主院,院子东西长六丈,南北深四丈五尺,足有近四分地的大小,而东西两个侧院起来笑着问候道:“小姐,您也是来挖野菜的吗?”
对于四丫老以自己的认知来揣度自己行为的这种习性,红枣也是习惯得不想纠正了。当下正想回说不是呢,红枣因看到四丫篮子里的荠菜,便立转了口:“是啊,挖野菜!”
“这地里的野菜多吗?”
虽然这世活了七年,红枣都没见过牛肉,也没吃过美味的西湖牛肉羹。但在连吃了三个月的白菜后,有机会,红枣还是很愿意换换口的,比如荠菜猪肉馅饺子。
“多!”四丫道:“现在正是荠菜最好吃的时候。故而今儿我只挖了荠菜。”
“小姐,您要荠菜的话,我倒给你。”
不由分说,四丫把她篮子里的荠菜都倒给了红枣。
红枣推辞不及,就只得笑纳了。
回家后,红枣把荠菜给王氏瞧,王氏见状也笑:“哟,荠菜!”
“这可是鲜货!”
“行,晚饭就吃荠菜面。”
如今的王氏已不复一年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她极干脆地就决定了今天的晚饭。
红枣想吃饺子,当下不甘示弱道:“娘,我想吃荠菜馅儿饺子!”
“明天吃,”王氏不由分说一口回绝:“面,你余妈妈已经擀好了!”
红枣探头瞧到砧板上确有切好的白面面条,只能屈服道:“好吧,明天吃饺子。”
“娘,你可别忘了!”
晚饭虽然不是荠菜馅儿饺子,但因手擀面的汤底是大骨汤,然后添了李桃花给送的纯天然野生山蘑菇作料,而余曾氏的荠菜切得极细,最后再加上香油又给随便倒,故红枣对这顿肉汤荠菜蘑菇手擀面极为满意。
果然,红枣边吃边想,野菜这种东西,就是得加肉加油加蘑菇才能好吃。前两年,郭氏烧的荠菜豆腐,就因为放油少,味道不好不说,还刮嗓子,哪似今天这顿面条滑腻清香,比起前世的红面,也是一点不差。
自从吃了这顿荠菜手擀面后,红枣便就开始寻摸野菜。没办法,日子太单调,太无聊,她得寻些事情做。
本来似红枣七岁的年纪,搁前世,就当每周五天,每日朝八晚四地进小学学习德智体美劳了。若再遇上家长鸡血,那就除了上学之外,还得一周七天,朝七晚九的奔波在各大培训机构之间,学习奥数、新概念、古诗文、游泳、击剑、舞蹈、钢琴、朗诵、表演等诸多课程。其学习日程排得比上班的成人爹娘还满。
这世七岁的女孩子虽不必去上学,但家常要学习的知识也不少,比如纺纱,比如织布。
不说庄仆家的孩子了,就说红枣的堂姐李玉凤自四岁起,就要每日摘棉籽,等到了六岁,就要学纺纱,而今年十岁,就要学织布和厨艺了。
所以一般人家,似红枣这么大的女孩子,一天都该给家里纺二两线,有那能干的,甚至能纺三两。
李满囤本来有心让红枣学纺线,但奈何红枣不愿学,李满囤想想也就算了。横竖他家现在剩钱,将来红枣出门的时候,他给挑个好人家,然后再多送陪嫁,一准地让红枣这辈子衣食无忧,也就是了。
而王氏,她自己就不会纺纱。或许曾经的王氏会因为自己不会纺纱织布而自卑,但现在的王氏,在穿过绣纺的细布绣花衣裳后,便觉得会不会纺纱,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她婆婆于氏会纺纱吧?但又如何呢?还不是穿了一辈子的粗布衣裳?
她是不会纺纱,但她现在身上穿的衣裳,却是于氏纺织不出来的颜色细布。
所以,将来红枣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衣裳穿,和她会不会纺纱,会不会织布,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关系的,只是红枣手里有没有钱。
有钱,啥颜色衣裳买不到?
而红枣,将来会没钱吗?看看现在家里这个剩钱庄子的来历,就知道这孩子的主意大着呢!
将来谁没钱,红枣都不会没钱!
既然红枣有钱,那就不用辛苦织布!
于是,最该管着红枣的两个人,李满囤和王氏,都不派红枣活计,由着红枣见天的放飞自我。
圣人都说人生两大欲求,食和性。红枣今年七岁,即便在这世,也还是个孩子,所以,红枣精力无处可去,便就只能在吃上大做文章。
偏这世能吃的,真不多。似红枣前世,全年都有大棚菜供应,而这里,果蔬,真的是有季节性的。
刚开春的菜园子,泥土还没完全解冻。所以,等菜园子能长出菜,起码还得一个月。
于是,这一个月里想吃绿菜,便就只有吃野菜。
至此,红枣便开启了吃野菜的大门。什么榆钱饭、杨柳摊饼、香椿炒蛋、芦蒿炒肉丝、荠菜饺子、凉拌马兰头、艾草青团、上汤菊花脑,各种红农家乐的特色菜都被红枣自前世记忆里给挖掘了出来。
由于舍得加料,每一样野菜,即便起始做得平常,但只要经过红枣、王氏和余曾氏三个臭皮匠的尝试改进,味道便就能有很大改观——每每让吃了几十年野菜的李满囤大呼好吃,不敢相信自己现吃的都是野菜。
如此三番,就连余曾氏至晚回家也禁不住与余庄头感慨人生。
“当家的,”余曾氏说:“你说,咱们吃了几十年野菜疙瘩,咋就不知道熬煮时要多添两勺油呢?”
“这野菜经了油,整个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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