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s,he干笑道:“对不住,名字是爹妈起的,我自幼五音不全。”
女子道:“这是我自己作的曲子,没有名字。”
钟无s,he想:“她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也就不客气地接了一句:“你的琴没有你说话好听。”不过这句仍算是夸奖。
女子道:“我除了说话声音,一无足取。”看来也不是头一回收到这种评价。
钟无s,he道:“头发呢?”
女子道:“它会使我的脸让人失望。”
钟无s,he想:“所以你才戴着面纱吗?”叹道:“人有两样东西超尘拔俗,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我一样都没有。”
女子道:“如果要你和我交换,你愿意吗?”
钟无s,he哑然。关于这女子的身份她当然已做出很多猜测。
钵昙摩是她平生仅见的高手,熟识的人里除了父亲钟之穆,恐怕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这女子能指使钵昙摩做事,武功和地位不言可知。毫无疑问她不是正道的人物,但跟钟无s,he想象中的魔教妖女也相差甚远。也许她是江湖上某位隐居的前辈,也许并不需要自己微不足道的x_i,ng命。
一个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钟无s,he身上也有值得她羡慕的地方?
钟无s,he鼓起勇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女子道:“等。”
钟无s,he道:“等什么?等着杀我,还是等着救我?”
女子虚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突然勾出一个尖锐的高音,钟无s,he只觉仿佛有数把小刀刺向双耳,脑中一阵绞痛,不得不运动内力以抗,心内怒道:“我说了什么,她就这样生气?”
慑人音波缓缓消散,只听屏风之外有人道:“高雅求见妙音使。”
虽然只见过一面,相隔又数日,厅上青年隐约身形,正是高雅无疑。钟无s,he万料不到竟会在此时此地见到他,大喜过望,正要开口呼唤,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从方才待客之道中判断来者不受欢迎,但自身难保,没余力再替对方c,ao心。果然女子道:“出去。”
高雅道:“除非妙音使亲自现身相请,不然我是不会出去的。”
女子道:“出去!”纤指连拨,曲调凌厉,钟无s,he胸口血气翻涌,心如擂鼓,只得撕下两片衣襟,将双耳死死塞住,全神贯注之间,已经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杀伐之音暂歇,高雅仍站在原处,腰背比平时还要挺直些,再发言已经满腔怨愤。“好歹我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找人也找得很辛苦,进门没站稳,又领教如此盛情,反正你现在也赶我不走,妙音使难道不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女子道:“你想说什么,我了然于心,不必再多此一举。”
高雅道:“此言差矣。我很了解你吗?你很了解我吗?我们除了都认识千重雪之外,还有任何沟通的渠道吗?何况他已死了五年。人之瞬息万变,往往不可以道理论,你如何确定我要说的话,就是你以为我要说的话?”
屏风后一片静默,半日透出二字:“你说。”
高雅道:“逝者逝矣。”
他四个字出口,只听屏风后铮然一响,一道音波如利箭般疾s,he而出。钟无s,he好容易略略平复,就见一根琴弦骤然崩断,女子手指ji-an出一丝殷红,顿感脖子被勒住般喘不过气来。高雅喉头一甜,身形晃了一晃,犹自笑道:“逝者逝矣。我原以为你是这样想的,也希望你一直这样想;却没料到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屏风后身影微动,再开口时女子声音已经缓和不少。“你方才说,人之想法瞬息万变。高雅,黄金缕感念你为千重雪所做的一切,但我欲行之事,轮不到你来c-h-a手。”
高雅叹息了一声。“钟姑娘无辜。”
黄金缕道:“千重雪何辜?”
高雅使出杀手锏:“千重雪无辜,她亦无辜。亡友如在世,不会乐见你此举。”
黄金缕道:“他已有负于我,我不会在乎他乐不乐见,你也不用替他做主张。”
高雅终归无隙可乘,只得道:“我初至宛城,或许逗留数日。中间如果再行拜访,还望妙音使不要拒我门外。”
黄金缕道:“可以。你非俗物,只要不提此事,黄金缕当尽地主之谊。”
琴音再奏,却是婉转和悦之调,高雅一躬身,退出厅堂。黄金缕取出一条白纱,慢慢裹起手指上的伤口。周围压力早已消失,钟无s,he却仍如遭到禁制般不能出声,怔怔地望着她,终于问道:“你……你是……”
黄金缕面纱微微牵动,竟是一丝笑意。“不错,我就是害得你三师兄被你父亲所杀的魔教妖女。”
高雅一出门就扶住墙慢慢挪动,耳畔琴声逐渐飘渺,终于不闻,这才停下脚步,吐出一口鲜血。他举起手背擦了擦唇边血迹,身体内外热浪交迫,满心烦恶。当日听吴有说完,他草草收拾一下就只身来了宛城。钟无s,he显然就在屏风后,但力敌智取,都不可能,退一万步,真从黄金缕手下把人救出,接下来怎么安排,他是一点打算没有,钟无s,he无论回不回图南,都是祸在眉睫,他也没有十全之处可以安置。黄金缕当初千重雪身亡之后就杳无音讯,高雅只当她是万念俱灰而退隐,而今突然擒住钟无s,he,除了报仇外不作他想,但她这是一人之为,还是背后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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