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最开始的时候,霸刀确实有就此退隐江湖武林,找个偏僻乡镇去过普通生活的念头。
这种想法,甚至在前几天都不曾改变过。
就算是周辰使人救治了他,他也仅仅只是准备在感谢一番以后便告辞离去,并没有打算投效于周辰的麾下。
但是伴随着这几天的时间过去,霸刀对于周辰的身份来历越发了解,他心里面的想法却是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虽然霸刀一直处在昏迷当中,不过他到是并没有失去了对周边情况的感知和掌控。
时值乡试秋闱的大日子,龙门镖局那些跟随着赵镖头留下来等候周辰的镖师们,平日里所谈论的自然是正在参加科举的周辰了。
这些话音传到了霸刀的耳朵里面以后,使得霸刀在心里面也不由得刻画出了一副有关于周辰的大致印象。
才情不凡,学问匪浅,十有八九会通过这次乡试秋闱获得举人功名,未来必定会进入朝廷庙堂当中的俊杰等等。
这些全部都是霸刀对于周辰的认知,在他看来,周辰的将来可谓是十分地光明远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霸刀的心里面方才生出了投效依附之心。
他这么做到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将来的后代做准备。
别看霸刀自己是江湖武林中人,但是他的心里面十分地清楚,对于朝廷庙堂当中的那些官宦权贵而言,他不过就是一介浮萍草芥罢了。
说什么刀道称尊,又哪里抵得上大明朝廷那些铁血大军?
况且就算是单凭个人实力来说,真正的武道强者亦是大多说都在朝廷庙堂之内呢。
护龙山庄的铁胆神侯朱无视,刑部侍郎、六扇门总顾问的郭巨侠,哪一个不是江湖武林当中最顶尖的武道强者?说是镇压整个江湖武林也不足为过。
然而就算是强如铁胆神侯和郭巨侠,却也仍旧需要遵守朝廷庙堂当中的规章秩序。
江湖武林中人看上去是十分地自由自在,实际在朝廷庙堂看来只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倘若是想要真正的出人头地,那还是要融入到朝廷庙堂里面去的。
前朝时候有句话说的很好,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霸刀虽然是生了远离江湖武林当中打打杀杀的退隐之心,不愿意在牵扯这世间的是是非非,但是他又怎么甘心自己的后代泯然于众人呢?
以他的武功实力去投效当朝大员的话,确实是能够为他自己的后人谋一份出身,奔一个前程。
可惜上赶着门子从来就不是买卖,而且朝廷庙堂本就看不起他们这些江湖草莽,霸刀还真不一定能够受到多大的重视。
只不过眼下周辰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出身于龙门镖局这个江湖武林势力当中,他与江湖武林之间本就有一丝割舍不断的关系。
同时周辰还是身怀功名的廪生,甚至马上还要成为举人老爷了,俨然是相当于半只脚踏足到了朝廷庙堂之间。
这可谓是天然合适霸刀心里面想法的人选了。
因此霸刀便打算趁着周辰尚且没有发迹的时候,便先行投效依附到周辰的麾下,以他自身来为他的后代子嗣换取一份晋身之资。
看着周辰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拒绝了自己的请求,霸刀的心里面十分地清楚,如果他不将自己的目的全部都说明白的话,周辰怕是根本不会接受他的投效。
随即,只见霸刀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礼,他神色郑重地拱着手说道:“公子明鉴,在下确实是有私心存在。
如今在下虽然是已经退出了江湖武林,但是在下却也不愿意看到在下的后代子嗣沦为山野村夫。
所以在下便想以这身残缺为公子您尽上一份力气,牵马也好,驱车也罢。
一来报答公子您的救命恩情,二来是想求公子您以后能够扶持在下的子嗣一番,还请公子您成全!”
口中的话音落下以后,霸刀起身来,渡步走到霸刀的身前,亲自将霸刀搀扶了起来说道:“先生如此诚恳,倘若我要是在拒绝的话,那就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自今日开始,一切就仰仗霸刀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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