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医术如此了得,想必早就诊出了我体内的伤不仅仅是雷鞭造成的吧。”
“不错,吴婴是越国皇室成员,此番他来我大晋,一是为了参加万首试,二是代表越国与大晋交好,一同商量抵御离国之事。
当晚,在陛下下令执行雷鞭之刑后,又召见了那位吴婴,而属下在世子体内,亦是探查出吴婴出手过的痕迹。”骆轻衣道。
陵天苏面无表情的笑了笑,道:“他吴婴想与我大晋修好,这是好事,可他怎敢在叶家世子受刑期间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怎么?他有这资格来替陛下施刑?”
“吴婴行事向来无所拘束,孤傲惯了,他做出任何不符合逻辑的行为来,都不奇怪。”
陵天苏不知那吴婴是何模样,当晚模糊之际压根就没看清。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感受到了那人莫名的敌意。
既然是敌人,那就得知根知底。
陵天苏将眼底冰冷寒芒尽数收敛,目光看向骆轻衣,渐渐柔和。
他轻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你脸色不是很好看,先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先行告退。”
看着骆轻衣离去的消瘦背影,陵天苏没有急着下床去找月儿她们。
他一睁眼看到的不是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香儿与月儿。
这便意味着骆轻衣将自己的事向她们隐瞒了。
显然是疗伤期间,不想她们情绪过激,这是好意。
如今他伤势未愈,若是这时候去找她们,只会徒增她们的担忧。
陵天苏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一阵骨头脆响声。
他以意念传音入九重鸣幻铃内,道:“溯一,你对于阴界的事情了解较深,在你的认知中,有过鬼婴转世的说法吗?”
腕间的铃铛无声的颤了颤,陵天苏没有听到溯一的回应。
下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床榻陡然一沉,发出一声承载着重物的咯吱声响。
紧接着,自己的身旁就多了一个毛茸茸圆滚滚的东西。
溯一躺在他的床榻之上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滚,翘着二郎腿用爪子挠了挠屁股,又放了一个闷声大屁。
“噗嗤”一声,床榻上就被他这一屁硬生生的给崩出了一个大口子。
陵天苏嘴角抽搐,挪了挪身子,离这猥琐的家伙远了些。
挠完屁股的那只爪子又拿去剔了剔牙,它边剔牙边道:“鬼婴转世?可笑至极,这也就是你们人间才会有这种以讹传讹的说法。”
陵天苏眯眼道:“这么说……他与鬼婴并无关联了?可是他为何要如此虐杀鬼婴,又为何出生时,体态外貌等特征与鬼婴如此相似?”
溯一嗤笑道:“一个人间皇室成员,怎会与鬼婴有关联,鬼婴是何种存在?
那是三途河水里的横卧血婴树上结下的果实,此果实诡异非凡,但终究只是一个鬼物,它们没有前世今生,只有那一世的开花结果直至灭亡。
它们依靠人间的怨念与七情六欲而活,一旦离开了血婴树,这体内的怨念与七情六欲便会瞬间枯竭,而鬼婴之体也将不复存在。”
“除非是有冥族特殊手段才能够将他们带到人间,不过转世却是万万不能的,鬼婴并非生灵,它生来便是鬼灵,无法入轮回的。”
“至于你说的那个家伙出生之时形态像鬼婴,还会如此虐杀鬼婴,也有一种可能性。”
陵天苏心想,果然问溯一就没错,这家伙通晓七界种种,如今人间的老前辈恐怕也没他懂得多吧。
他继续问道:“什么可能性?”
溯一剔完牙打了一个哈欠,懒懒说道:“这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生母在怀他期间,被鬼婴咬了一口,染上了鬼婴之毒,那玩意你也见识过,应该知道有多厉害。”
陵天苏皱眉道:“他的生母被鬼婴所咬,能够影响到他吗?难不成他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报仇。”
溯一道:“按理来说母体中毒是不会影响婴儿,但是母体却难以存活,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而他母亲既然是越国皇室,自然有着越国强大的修行者从旁护身,定是有人将那鬼婴之毒尽数转移到了他的身体内。
婴儿形态不稳易变,这才导致了他出生之时九分模样像那鬼婴,而他染了鬼婴之毒,性情暴戾,喜杀鬼婴也是情理当中。”
陵天苏心中一悚,这时间居然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
怎么会有母亲会为了自己活命,将一身鬼婴之毒过渡到自己孩儿身上。
虎毒尚不食子,这是何等的狠心。
倒也难怪这吴婴生来便性情孤僻暴戾了。
溯一嘿嘿一笑,怪声怪气道:“怎么,看你这神情,反倒同情起那吴婴了?”
陵天苏收敛心中复杂情绪,神情淡淡道:“同情倒不至于,他先是要杀月儿,后又重伤我,怎么看都是我的敌人,同情敌人,那便是这世上最愚蠢的行为。”
“嘿嘿,你知道就好。”
溯一翻了个身便下了床榻,四肢着地慢吞吞的爬到桌案上用爪子插住一个苹果就“咔嚓咔嚓……”的咬了起来。
溯一咬着苹果口中含糊不清的道:“鬼婴那玩意儿啊,本就是至阴至邪的,哺育它们的血婴树本就来得蹊跷。
虽然很多人都说那血婴树是鬼王精魄气血所化的种子不慎落在了三途河中生长而成,可我看来事情可没那没简单。”
陵天苏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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