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咸阳宫,在扶苏身后,有着三百精锐的将士,这是新军第一次展露在众人面前。
不过,这些新军座下的马匹依然是没有装备马蹄铁、马鞍之类的马具,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保密。
此次扶苏出巡,乃是持节镇抚地方,并非去前线作战,有三百将士随身护卫,已然足矣。
而新军的统帅正是英布,在扶苏身侧,长史司马欣随行。
皇陵一事完毕之后,司马欣的才干得到了展示,此次持节南下,亦是嬴政有意让他辅佐扶苏。
咸阳,两侧街道上,此时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百姓皆是簇拥在街道两旁,伸长了脖子,看向了咸阳宫。长公子扶苏持节南下这样的一个消息传开之时,数不清的百姓都自发来到此处,盼望能够见到扶苏一面。
郎中令、卫尉、咸阳内史所掌控的军队全员出动,维持秩序,可此时,依旧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九鼎之后,扶苏在关中的声望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不少百姓心中已经默默接受扶苏将是新一代帝国继承人的设定。
而在街道两侧,高高的阁楼上,一个个青春的少女、小娘眼中饱含期待之色,面色之中带着些许春意。
伴随着时间的推迟,午时已到,咸阳宫的宫门缓缓打开。
一位年轻的贵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手持王杖栉节,拿着太阿剑,矗立在战车之上。
在太阳光的照射之下,扶苏此刻仿若沐浴在阳光之中,犹如神祗一般,令人生出顶礼膜拜之情。
众人口中惊呼:“不愧是始皇帝之长子也!”
众多少女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瞪着美目,忍不住捂住小嘴,心中又惊又喜,犹如小鹿乱撞。
看着他威风凛凛的样子,众多少女皆是陷入迷醉之中。
扶苏却是心中暗叹:“怪不得世人对权力如此艳羡,仅是这等出使的仪仗已然让人心中生出崇拜之情。若为皇帝,那又是何等景象?”
出了咸阳城,副使司马欣却是要和扶苏分道扬镳,早已事先商定好,九江赈灾一事,司马欣先往九江郡,而扶苏则是前去巴蜀,然后再赶往九江郡。
司马欣恭声拜道:“公子,上卿要在下向公子传达一句话,说公子一路上万勿和一些不知底细的人有所粘连。”
“可是上卿原话?”
“此话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是上卿原话。”司马欣道:“上卿叮嘱我,说让我离开咸阳城之中,再告诉公子。”
说完,司马欣便拜别而去。
扶苏却是愣了愣神,有些不明所以。从今早咸阳宫,扶苏就感觉其中似乎透着一股不寻常,而蒙毅让司马欣代为转达,更是蹊跷。
需知,昨日宴会之时,蒙毅决然不会找不到机会,向自己详细述说此事,可却偏偏没有,而是让司马欣代为转达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难道是怕自己深究下去?还是在咸阳城中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看着手中的栉节以及太阿剑,扶苏本有的一丝疑虑伴随着蒙毅这一句莫名的叮嘱,更是加重了几分。
嬴政授自己栉节那一段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将太阿剑给自己的那一段诫言此时在扶苏看来,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然若太阿倒持,授人以柄,则有社稷崩坏,国家灭亡之祸。这句话,扶苏本来以为嬴政说的是楚国,是嬴政要自己以楚国为前车之鉴,小心谨慎。
此时看来,似乎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尤其是最后嬴政的叮嘱,盼君为我大秦社稷之臣,为国效忠。这似乎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劲啊!
扶苏相信,嬴政说这些话一定有一些因由,短短不可能是无中生有,一个顶端的政治家,绝不会去做一些无用之举。
只不过,如今他还看不透这其中的奥妙。
…………
二月下旬,秦岭树木葱茏,又渐渐焕发出了生机。
四面的高山冰原,将巴蜀之地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而在北面,耸立着的正是与秦岭相连的大巴山。
这一路的崇山峻岭,让蜀道变的格外的艰难难走。以至于千年之后仍有一位伟大的诗人,见到石栈天梯相勾连的蜀道,一时诗兴大发,叹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一路走来,扶苏却也是感受到了蜀道之艰难,一些狭窄地域,只能允许一人通过,身旁是石壁,而另一侧,却是万丈的深渊。
扶苏朝身侧道:“司马昌,闻汝高祖父乃司马错?”
扶苏身后一人立即拱手道:“公子所言不错,司马错确是臣之高祖父。”
扶苏点了点头,赞道:“先惠文王之时,司马错为我秦国开拓巴蜀之地,功莫大焉!”
司马昌立即恭声拜道:“臣替高祖父谢公子赞誉!”
扫视了一眼前方的道路,扶苏问道:“昔年,高祖父是否就是由此进入巴蜀之地,为我大秦开疆拓土?”
司马昌眼中闪出一抹自豪的神情,道:“启禀公子,此处乃褒斜道,正是昔年高祖父入蜀之路。”
“此处本无如此宽敞,惠文王之时,为让大军顺利于此通过,便将栈道进行加宽和加固,方才令大军得以通过,其后,昭襄王之时,又是修缮一番,长平之战之时,前线粮草吃紧,巴蜀之粮多是由此运入前线。”
对于这些历史,司马昌如数家珍,这是先祖的荣耀,一直以来,司马昌都是铭记于心。
“臣却是不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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