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
简看着昔日的楚王宫,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昔年这里曾经是楚国的国都,有着无尽的繁华,而今却是透着衰颓与悲凉,再也不复当年的风采。
弹指十五年,转眼即过,当年,昌平君熊启就是在这里继任楚王,就是在这里,带领着楚人反抗暴秦的侵略。
只可惜,大厦倾颓,不论如何努力,终是无力回天!
想起往昔的楚国,地大物饶,有不尽的美食,有华服美姬,有金鼓丝弦之乐,亦有文章诗辞流芳百世。
可这样的一个国度,何以最后就亡了呢?
美食华服,终究难胜金戈铁马,文章歌赋,终究难敌刀剑之锋锐!
留在陈县已有三月,简走遍了陈县,回想起往昔,终究明白了当日扶苏所言:“诗辞歌赋做的再好,内不能理政安民,外不能抵御强敌抢掠。”
若是楚国的历代先王能够明白这个道理,楚国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社稷不存,国家灭亡。
陈县的每一处情景,将简往昔的回忆尽皆唤起,不禁让简心中生出一份悲凉。
“郎中。”一声轻轻的呼唤在简身后响起,简慌忙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郎中,此时并非是后世民间大夫的意思,而是楚国负责警卫国君的卫队长,是国君的心腹亲信,职位或许不是很高,但在楚王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回头看到来人,正是瞿才,自己的昔年好友。
简苦笑一声,道:“楚国都以灭亡,我等不过是苟延残喘,以往的官职就不要叫了。”
瞿才看到简落寞的样子,看到楚王国杂草遍生,荒无人烟,同样是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只不过,悲痛之中仍然夹杂着一份信念。
“熊简,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二人沉默良久,瞿才终于忍不住问道。
熊简,这个名字对于简来说已经太过陌生了,依稀记得,这个名字,是当初的昌平君熊启所赐,而他,那时是熊启的心腹亲卫,更是一众亲卫的大哥。
见熊简没有说话,瞿才道:“当年王上领兵反秦于淮南,只可惜,最终仍被王翦所灭,我等到达淮南之时,方知王上已被诛杀,所以,这些年来,我等便蛰伏下来,伺机而动。”
“如今,我们在陈县已经发展到了三千人马,俱是精良之士,只要时机一到,届时便可诛灭暴秦,复兴我大楚昔日的荣光。”
“瞿才,辛苦你了!”熊简动了动嘴唇。
之所以先前不说,便是因为熊简还不知道瞿才的底细,尽管昔年二人是好友,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熊简不敢赌自己这位好友是否如同昔日那般可靠。
瞿才继续道:“不仅如此,我还派人前往下相项氏一族,荆楚等地,寻找当年的楚国大族,皆已经得到回应,只要时机成熟,振臂一呼,必然应者云从。”
听着瞿才的叙述,熊简方才知道自己这位好友这些年来暗中做下了多少事情,为反秦复楚积蓄了多大的力量。
熊简沉默良久,回忆起往昔的金戈铁马,刀光剑影,道:“当年,王翦率大军六十万灭楚,王上不敌,我亦是身负重伤,等醒来之时,举目望去,尽是死尸,所幸得一户农家相救,方才苟活下来。”
“后来,我便去了咸阳,见到了华阳太后,得华阳太后相助,我成为了扶苏公子身边的亲随。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扶苏公子?”瞿才心中一惊,方才试探问道:“是王上的外甥?”
熊简点了点头。
“天佑大楚,天佑我大楚!”瞿才发出了一阵阵笑声,最终双目竟是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扶苏,他不仅是大秦的公子,亦是我们楚国的王。”熊简坚定道。
“不错,公子他是我们楚国最后的希望。”瞿才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神色。
论及当世,何人的出身能够比扶苏的出身更为尊贵?何人能比扶苏更能得到楚人的支持,没有。因为他的母亲是大楚的公主,他的舅父是当年的昌平君熊启,最后一任楚王,他的外祖父是楚考烈王。
“简,你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瞿才多谢。”
熊简微微一笑,道:“我等皆为楚国人,自当为复兴大楚殚精竭虑,谈不上这些。”
“如今公子已经挖出了九鼎,相信如果不出意外,这大秦的天下很快就是公子的了,届时,我们只需要找准时机,坦白一切,这天下便是我大楚的。”
瞿才脸上亦是闪烁着兴奋的神色,道:“九鼎出,天下安,海晏清,凤凰来,麒麟现,嘉谷生。公子不愧是神明护佑之人。”
“瞿才,我已得到公子的书信,咸阳中的事,一切由我筹谋,还请放心。你且在这里静心等待消息,千万不可急躁。”
“瞿才明白。”
说完了这些,简仔细打量了自己这位好友,记得自己这位好友以往也是楚国的美男子,而如今,却是华发已生,额头开始出现了皱纹。而自己与他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却不想物是人非,你我二人都快变成老头子喽!”
“哈哈哈!”听到熊简的感慨,瞿才忍不住在这楚王宫放声大笑。
“百人将。”正在此时,一名戍卒来到瞿才身边。
瞿才忙介绍道:“简,此人名叫陈胜,字涉,少年之时,他为佣耕,曾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载!”,我见他胸怀大志,亦是我楚人中的翘楚,便收下了他。”
“好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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