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绯月才懒得理他们,“千绝,替我搬把椅子出来。”
充当她车夫的白衣女子干净利落搬了椅子出来。
百里绯月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更没有什么待客之道。
优哉游哉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把玩自己指甲。
“只有上午两个时辰的时间竞价,各位可要抓紧啊。”
有人闹哄哄起来,“果然暴露真面目了!一直装腔作势就是为了钱!”
另外一些人就不这么想了。
老百姓多,可这是哪里,这是京城啊!
达官富贵一样多!
先前怜惜凌嫣然的,现在也有人隐隐把她当强力竞争对手了。
看女人和看竞争对手,那要求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飞快分析利弊,将军府贵不可言,不仅将军府,这里面那些大官的亲眷,都有权有势。可是他们的银子使起来不方便啊!
一个什么品级的官员,俸禄多少,赏赐多少,那都是过明面的!
就算他们贪赃枉法,拥有金山银山,谁敢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抬出来?
以前拿号码牌靠运气,这次靠实力,当然要争一争!
想到这里,有人举手,“我出一千两!”
有一就有二。
叫价声此起彼伏。
很快叫到了十万两高价!
十万两啊!
一时没人敢在出口,这期间凌嫣然一行人也没开口。
要说十万两除了不能治命,什么都能治了!这个时候,他们完全没想值得不值得这回事。也完全没去怀疑这神医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百里绯月挑眉,看向上官洵,“上官公子,你们呢?别说我没给机会。当然,先前我对凌五小姐说那话也算数的。让凌五小姐陪我家家丁睡一觉。或者……”她懒洋洋的半眯起眸子,“上官公子你让我睡一晚……”
上官洵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怎样一双眼!
双眸若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仿佛能看透一切,却又有着妩媚入骨,入艳三分。还带着点点懒懒的邪气戏谑。
明明那么普通平凡。
却只轻轻一扫,他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
“洵哥哥!”
上官洵脊骨发寒的移回目光。
不说刚刚被此人侮辱成小倌。
而是……
这人……有问题。
这人肯定与上官府或者与凌府有什么过节。这点,对方似乎没刻意隐瞒。
不仅仅如此……此人还很可怕……他具体说不出哪里可怕,但是……
凌嫣然咬咬唇,“神医,你侮辱我就算了。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洵哥哥?他是男子,怎可以……”接下来的话她似难以启口。
“侮辱你或者侮辱他,我都没什么兴趣。凌五小姐你们要竞拍就拍,不竞拍就请离开。”
此刻又有人吼,“十一万两!”
“十二万两!”
“十五万两!”
“十六……”
“二十万两。”凌嫣然咬咬唇出口。
不能在这里一直扯下去了,必须快刀斩乱麻。
娘的病等不得。最重要,洵哥哥看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很不对劲!
如她所料。
二十万两天价喊出,再无人敢喊价。
“啧啧,原来当大将军是这么有油水的一个职务。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二十万两的天价来求医呀。”百里绯月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凌嫣然掩下眼中神色,“不是的神医,你误会了。”
她有些难过的垂下头,“这笔银子原本属于我们府上一位姨娘的嫁妆,五年前,那位姨娘意外去世。她又没有儿女和别的亲人留下来。所以……”她眼眶含泪,“若不是娘如今病成这个样子,这位姨娘的嫁妆我们断然不会动的。”
凌婧那贱人已死,甄觅的下落只有娘知道。
这笔银子安在甄觅头上,天衣无缝。
也必须安在甄觅头上,因为,府中只有甄觅来历成迷,旁人想查也查不到什么。
没料到。
“哎呀,原来是我误会将军了。想来也是,现下凌府当家主母病重,都得动用姨娘的嫁妆了,可想而知,凌大将军是多么的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不过也是巧了,我恰好认识你们将军府一位小姐,那位小姐也是姨娘所出。不知凌五小姐所指的姨娘是哪位?”
凌嫣然寒毛直立。
不会的,这人莫不是诈她?
将军府的姨娘和姐妹,有谁不在她们母女的掌握中?
没有可能认识了眼前的神医,她们母女还不知道的!
有了底气,柔声道,“神医怕不是弄错了,我说的这位姨娘姓甄,五年前因痛失爱女,伤心过度意外身故。断然不会是神医认识的那位。”
真正是活着不放过,死了也要利用到底。
百里绯月意味不明笑了声,优哉游哉掏出一支别致的发簪,在凌嫣然一闪即逝的惊惧中轻描淡写的说,“弄错?这位小姐单名一个‘婧’字,行三。”
早在看见那支发簪时,旁边上官洵就身形一颤。
看都没看他,百里绯月把玩着发簪,“五年前,我路过城外的乱葬岗……”
“三姐姐,真的是三姐姐吗?”
没等她说完,柔柔弱弱的凌嫣然突然疯了一样,不顾男女之别一把抓住百里绯月的衣袍,打断她的话,“神医,那个人在哪里?她还活着吗?求求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
“她啊,在来京都的路上。我想想,应该,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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