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东郊庄园。
宋恪独自一人躺在别墅的房顶上,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身旁摆着3个空啤酒瓶。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这首夜半小夜曲是他唯一会唱的粤语歌。
上学的时候,因为赵晓君说很喜欢这首歌,他就私下练了很久。
他本打算在毕业聚会上唱给她听,可惜的是那天她早早的被父母接回了家。
他没能唱给她听,不久之后,也再没机会唱给她听。
后面的几年,这首歌陪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夜晚,但随着时间的逝去,这首歌也渐渐地被埋藏进回忆里。
今夜,毫无睡意的他再度唱起这首歌,却发现自己连调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但他却依旧清楚的记得每一句歌词,看着夜空,就这么无意识的哼唱着。
呜呜噜噜,模糊不清,就像修女的祷告,也许听不明白,却会陷入其中。
“宋哥?是你吗?”顾晗雪的声音突然从阳台上传来。
宋恪听到她的呼唤,坐起身回应道:“我在房顶,有事吗小雪?”
“没事,就是睡不着,能和你聊聊吗?”小雪怯怯的说道。
“行啊,那你上来吧!”
顾晗雪听闻,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梯子或者能垫脚的东西。
正当她准备回屋般椅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飘了起来。
倒也没有惊慌,她还有些享受这种临空的感觉。
来到房顶,顾晗雪就看见躺在那的宋恪,也不说话,踱步走到他身边席地而坐。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在一起,一个在看天,一个在看人。
“宋哥刚才唱的是夜半小夜曲?”顾晗雪轻声问道。
宋恪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望着夜空。
“你耳朵还挺尖,我唱成那样了你都能听出来。”
顾晗雪抿嘴一笑,双手抱膝也看向黑夜。
“我也很喜欢这首歌,虽然不会唱,但是歌词我还记得‘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多有意境啊!”
宋恪伸出一只手对着夜空虚握,说道:“可惜现实的失眠夜却看不到星星。”
气氛一时间沉寂了下来,顾晗雪不再去看漆黑的夜空,侧着头靠在双膝上,一双眼睛盯着宋恪的脸庞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信市是个好地方,城市小,节奏慢,生活安逸,那里的夜空可以看到很多星星。”宋恪突然说道。
“宋哥想家了吗?”
宋恪回头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我没有家,非要说的话,信市那家福利院可能算吧,但我真的没有家,只是忽然想回信市看看,看看我的老师,看看那里的夜空。”
“是因为那个女孩吗?下午,在咖啡馆的那个女孩?”顾晗雪轻轻地问道。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顾晗雪轻咬了咬嘴唇问:“能和我说说你们的过去吗?”
宋恪皱了皱眉,轻叹一声。
“大三到大四的那个暑假,我留校打工,有天晚上她突然跑来学校找我玩,当时就像现在的我们,我和她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喝着啤酒看着夜空,她向我倒苦水,我就静静地听着。
“那晚的夜空特别干净,能看到星星,她说着说着突然就唱起夜半小夜曲这首歌,她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挂满星星的夜空,但郑城的环境想要看到那种景象真的太难了。
“我跟她说,信市的天空能看到满天繁星,有机会的话可以带她回去体验一下,于是我们约定明年毕业后一起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信市就作为旅行的第一站,然后,为了那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攒了整整一年的钱。”
说到这,宋恪就没了后续。
顾晗雪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于是问道:“她失约了吗?”
宋恪忽然坐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是我们都失约了。”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他再度哼唱起这首歌,却还是找不回当初的调调。
顾晗雪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安静的听着他哼唱了一会儿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
她的父亲是杨岳廷的老战友,10岁那年,父亲在一次指挥抢险救灾行动中英勇牺牲,15岁时,身为军医的母亲在下乡义诊时遭遇车祸不幸去世。
随后,他就被杨岳廷收养在身边。
杨岳廷对她很好,几乎视若己出,但当她大学毕业提出参军的要求时,二人第一次有了争吵。
“我知道杨叔叔是为我好,他希望我能像普通女孩一样去过平静的生活,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宋恪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忽然有些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坚持参军。
“是想要一分归属感吗?”
顾晗雪蓦然抬头看着他,虽然夜色浓重,但宋恪依旧感受到了那份炙热的目光。
“是的,我想要一份归属感,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家也就散了,虽然杨叔叔他们对我都很好,但那毕竟不是我的家啊!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军人,只有在部队,在营房里我能才得到那种归属感,军旅生涯虽然很辛苦,但那几年真的是我最充实,最开心的几年。”
宋恪点点头,同时又有些地方不理解了。
“既然你能在部队找到归属感,为什么又要听从杨指挥的安排在我身边当个小跟班呢?虽然王卫他们也算是军人,但你们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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