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树拿着雪梅道袍,目瞪口呆地对盛依依和马兵说道:“我爆深渊了!”
他的话音未落,那朵盛开的幽冥鬼莲忽然绽放出万道血光,然后最里面的花蕊忽然一阵蠕动,一道玉色光泽涌出,飘浮在鬼莲上方。程庭树仔细看去,那是一枚玉牌,正面写着梅花古篆的“戌狗”两个字,而反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咒文。
最为诡异的是,在那玉牌周围竟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空间坍塌。
不知为何,程庭树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握住了那玉牌。下一刻玉牌爆发出极强的吸力,将程庭树的手掌死死地吸附在玉牌之上,紧接着他的丹田仿佛失守,原先因为进阶而产生的大量充沛情妖真气,开始如溃堤之水,疯狂地涌入那枚玉牌之中。
“艹,怎么回事?难道这是王百烈故意设置的陷阱?”程庭树面色大变,他能够感受到体内情妖真气的飞速流逝,他想要运功阻止,可是每次运功没多久,其攻势就被那股吸力给直接化解了。
盛依依和马兵都察觉了不同,可是他们不是术士,也不敢轻易上前,生怕会导致局势恶化。
“妈的,拼了!”就在程庭树发狠准备拼命时,他丹田里的那股玉色光泽忽然出现,分出一丝玉线,涌入了玉牌之中。那股极强的吸力便忽然消失了。
“呼……”程庭树终于可以松开手掌,他连忙将玉牌丢进系统行囊,准备让师父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程庭树看着那依然飘浮着半空的幽冥鬼莲,想要摘走,却又担心会引来龙廷内卫的追杀,于是便连忙带着盛依依和马兵,从庙墙后方撤去,沿着那条大路,三人又来到了一片林海,不过这里似乎是安全地带,于是他们便暂时安顿下来。
而就在程庭树取走那枚玉佩数个小时后,从无言林缓缓走出了一人一马。
那马是一匹毛都快掉光的黑色老病马,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那速度甚至还不如孩童。病马伸着泛紫的舌头,不断舔舐着脖颈下面挂着一个铁槽子。那铁槽子精巧地挂在病马的脖颈下方,似乎是专门为其打造的。只是那铁槽子里装着的,既非草料黄豆,也非饮用清水,而是散发着腥臭味的鲜血!
那人是个穿着油渍麻花,打满补丁的道袍的老头,那老头面容清癯,满是褶皱,看上去一脸病容。满头花白干枯的鹤发梳成道士髻,用一根木筷子插着。那浓密杂乱的山羊胡堪比他身下那匹病马的鬃毛。老道士仰面躺在病马的背脊,干瘦的手掌拿着一个红色的酒葫芦,不住地往嘴里灌酒。
这一人一马倒是随心所欲,老道士也不操控缰绳,任由病马随意前行。而在病马的屁股后头,还串着一排人头。那赫然是突袭度假别墅的那帮黑莲教高手!
“嗯,有些不对劲啊!”老道士睁开惺忪的双眼,用手背擦了擦眼屎,然后茫然地看向一片死寂的山神庙。
当他看到山神庙被毁,血池被抽干,唐凝霜的骸骨散落一地,连穿在身上的雪梅道袍也没了。唯有那朵耗费数千人气血,近百余年时间铸就的幽冥鬼莲,还在半空中飘浮。
“还好,还好,幽冥鬼莲还在,还已经绽放了,王百烈那小子虽说魂灭,可是东西还是守住了。”老道士嘟囔着病马上下来。他向前迈出一步,整个人已经出现在数百步外的神台附近。
如果程庭树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惊呼起来,那是失传已久的顶级轻功“惊鸿过隙”。没想到居然由一个满脸病容的老道士给施展出来了。
可是当老道士来到幽冥鬼莲的面前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顿时醉眼圆瞪,胡须被劲气吹起,震惊道:“我去,我那么大一块天煞令哪去了?”
老道士就像是个在家里丢失了重要物件的家庭主妇,四处寻找。一不小心,老道士居然脚下一滑,摔进了血池底部。他看到那五条断裂的锁链,却是一惊,“唐凝霜的尸骸挣脱了?”
老道士一蹬坑道地面,身如鸿雁地掠到神台,却见那唐凝霜的骸骨早就散落风化。他摸摸脑袋,似乎有些迷糊,干脆一屁股坐下,然后拿起葫芦继续喝酒,他伸出三根干瘦的手指,开始掐动起来。他的手指掐动得看上去比街边摆摊的算命骗子还慢,可是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指头间竟掐动出阵阵残影,那竟是探神手的秘术!
甚至如果有术士在这里,还有看出在那三指之间,竟浮现出星象咒文和一些隐晦的天象。
如果说司江攀转瞬间可以掐动数十下的话,那么这老道士便可以掐动出数百下!
“奇了,天机被人干扰了。”老道士甩了甩手掌,他看着那独自存在的幽冥鬼莲一阵无语。
“不过拿走戌狗令的家伙,居然不把这幽冥鬼莲也一起带走,哈哈哈,那不是找死么?”老道士喝着酒,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笑声:“希望不要过几天看到新闻,哪个白痴被戌狗令吸干吧!罢了罢了,先拿走幽冥鬼莲,回去交差吧!”
老道士大袖一挥,将幽冥鬼莲卷入怀中,身形闪动间,再度躺在病马背上,然后用脚一踢马屁股,说道:“回老家!”
而逃出无言林的程庭树一行人,在外面的林海里走走停停,不过那里没有恶鬼。三人一直走了大半天,体力最差的盛依依最终支撑不住,而马兵也是累得够呛,程庭树只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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