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秀国是双沟村村主任,算是老熟人,他家在村左边溪流旁。双沟村两条溪流汇集,村里人将村左的溪流叫上河,村右的溪流叫下河。这样的叫法来源不知,杨再新之前猜测,上河的海拔稍微高一些,两河汇聚之时是上河灌注到下河中。
一座古桥跨过上河溪流,古桥传言有三百年久远,岁月的痕迹非常明显。青石片、拱形桥,桥墩是雕刻细密纹路原石,不知用什么砌合成墩。想来山溪水涨是常事,每逢暴雨,山洪暴发,总会淹没石桥,至少,这么久的岁月中,这桥一直坚固。
剧村里人介绍,六十年代、八十年代都有专家专程到双沟村来看座桥。下河那边也有桥,只是,那桥如今只留下不高的石墩,在石墩边,修建有木质的空中架桥,安全性自然没有上河这老桥牢靠。
走到古桥便,杨再新之前也细细看过这桥,但今天重新走到这桥边,心想如果这里这点开发成休闲基地,这座桥就是一个很好的代言物,是一场绝对吸引人来看的两点。
走到溪流边,桥下是一个简易码头,村里的人在这里洗衣、洗菜之类,热天有小孩子到这里来游泳。到水边,先洗一洗身上的汗,再看古桥。朴拙的桥身给人厚实、牢靠感,有一些苔藓长在石缝,石块和桥墩都是精细雕刻过的青石。
“杨主任。”杨再新突然听到喊声,却是龙秀国从家里那边出来,见杨再新在桥下,热情地招呼。“还以为你会在镇上耽搁一些时间,正准备用摩托去接你。”
“龙主任好。”杨再新见他神态没做掩饰,心里也好受些,“从今天起,就落户双沟村了,还要麻烦龙主任多照护。”
“杨主任还跟我这个农民客套个什么劲?你是一个大才子,能力强,到我们村来是我们双沟村的福气啊。”龙秀国快步过桥,到桥下杨再新身边,“走,我们先到村部坐坐。”
两人折返,一边走龙秀国介绍村里的情况,并不谈杨再新的事情。进到村部,将村部门开着,村部客厅那摆有一些水果,显然是先有准备的。一旁的一个盆子泡着一个西瓜,自来水一直在流动,显然是将西瓜沁冷。
开了西瓜,龙秀国递给杨再新一片大的,说,“尝尝,村里自种自产的,就是不成规模,主要还是自家吃。”
也是,如果从双沟村运出西瓜到镇上或到县城,路上的开销比其他村的人大,不合算。
“谢谢。”杨再新接了瓜片,坐下,龙秀国自己也拿一片吃,瓜甜而味纯,凉透。吃了瓜,龙秀国给杨再新递一支烟,杨再新摇手回绝了,他说不抽烟的。
“杨主任,到村里来,抽烟、喝酒怕是免不了的。”龙秀国说,“杨主任,你是什么样的人横折县谁不知?县里那些人,也不知他们怎么想。”
“我不过一个跑腿的,到哪里都一样。”
“屈才啊,倒是便宜我们双沟村啦。”龙秀国说着笑起来,随即又严肃起来,“横折县这么多年来,有谁能够像章县那样为地方做实事?谁知,这样的人反而让人妒忌。”
“章县确确实实想做不少实事,奈何横折县的基础太差,他的才干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杨再新在龙秀国面前也不好如何谈论自家老板,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说出来。
“横折县的情况谁不知?但这些年,受益的人真不少,都是些普通百姓,他们心里有话也说不出,说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即使像我们这些村干,向市里反应章县的情况,怕也是无门啊。不过,我相信章县肯定会得到清白。”
“谢谢。”杨再新对龙秀国这个态度,是很感激的。章童俊是他的大恩人,提携之恩、知遇之恩,杨再新是不会忘记的。
“应该是横折县的人感谢章县才对。”龙秀国随后转变话题,“杨主任到村里来,是住村部,还是住我家?”
“村部吧,这也是县里对驻村干部的要求。吃、住都在村部。对了,村里的工作之前我虽有了解,但都很肤浅,还要请村里主干们多帮助。”
“杨主任请放心,双沟村的人心不黑,也知道谁好谁不好。”龙秀国大声地说,外面,有来了几个人,是村里其他主干。
村主干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配备,并不完全一样。双沟村这边的配备是分两块,支部分为:支部支书、纪检委员、宣传委员、组织委员、支委委员等,村委会分为:村主任(村长)、综治专干和民生专干、妇联主任和卫计文专干、纪检监察专干、村委委员。这两个体系又有重合,大多数是一人两职务,在支部和村委会同时兼职。
双沟村这边的情况是六个主干,除了龙秀国之外,还有龙昌山是支书,龙秀国的族叔。丁慧云是妇联主任,四十岁的一个中年妇女,综治是龙成海,纪检是张兵,村委员是龙立志。
这些人杨正新都认识,龙秀国见他们到来,再次郑重地做介绍。只有支书龙昌山没来,也不是龙昌山看不起杨正新,而是这位支书五十多岁,每天早起二两酒,然后一天就醉醺醺的,不理事。
对龙昌山的情况,镇里和县里也都清楚,几次说要将他调整,奈何龙秀国等人都不赞成。在村里,宗族的关系始终是存在,无法完全消弭,村里的人相处自有一套,不能完全用单位的规矩来框定。
今天龙昌山没出现,杨再新也不以为然。
这些人到来,表达了欢迎之意。介绍之后,丁慧云笑呵呵地说,“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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