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杨再新原以为国际友人会同他们见一面,以增强他们对工作的紧迫感,但国际友人却没有这样做,或许是彼此之间工作的方式不同。
通过几层传话,乡镇的人对国际友人的想法是模糊的,杨再新觉得不怎么对头,但想到对方是专业的博士,与县里打交道都嫌档次低了,没与乡镇的人见面,或许正常。
回怀仁镇之前,先给田小伟打电话,得知他在暂时还不能回县里,杨再新便返回怀仁镇。到镇里,与张继光等几个主要镇领导先通气,将县里要处置矿渣的工作传达到位。乡镇这边要做什么样的工作,准备哪些事务,都还要等县里进一步通知。
怀仁镇的矿渣,目前有五大堆,除了高村之外,其他的暂时没什么安全上的隐患,至于对环境的污染,是没办法阻止的。
填埋或掩盖可能是最好的处置办法,但对地下水的污染,依然存在,不可能消除。即使没有挖矿,深藏在地底的矿,对地下水也是有所污染的,只是程度大小而已。
镇里的工作依然如故,一天天推进,目前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工作,就是对全县精神文明创建和美家庭的工作,让干部们投入较大精力。
这个工作抱怨者有之,拥护者有之,但参与者工作的干部都不敢懈怠和随意。县里明确规定,这个工作做得好,会有直接的奖励,反之,则会有比较严重的处分,因为都签订了责任状的,每周还要汇报工作进度,各系统评比,通报工作结果。
通报工作结果是比较厉害的一招,乡镇和单位的一把手都怕这个东西。一次被通报还可原谅,多次被通报,可想而知的后果是什么。
接受面谈、诫勉这是肯定的,最关键的是县里主要领导会对这样的乡镇一把手怎么看?免职是迟早的事。
杨再新的注意力放在斯蒂芬团队的工作推进上,每天电话问其他乡镇的情况,这也是为何热衷矿渣处置做准备的。
章童俊已经从市里回县,杨再新本想去见见老板,听老板对这个矿渣的处置有什么指导意见,章童俊却表示先不急着讨论,还要看看国际友人考察的结论再说。
关于矿渣的处置工作,与国际友人接轨的是省里面的层次,县里和乡镇不过是执行而已。
这天,上午斯蒂芬和随团的人员到怀仁镇来,县里是田茂坪副县长陪着。到镇上后,杨再新自然对这一行人给予足够的尊重。
先安排斯蒂芬团队到会议室,介绍怀仁镇目前的矿渣情况,乡镇这边目前所做的对矿渣的保护和措施。
随后,斯蒂芬代表他们的团队,讲了环境污染和这些矿渣的危害。翻译说出来的是不是与斯蒂芬本人的意思相符,参会的人也听不出来。杨再新对英语自知水准还欠一些,特别是口语和听力,确实不足以同斯蒂芬等实时对话。
但他也在用心倾听,斯蒂芬说的话,只是隐约明白一点点。不少词汇,估计是专业词语,根本就没听明白,而翻译在工作时,也有不少停顿,估计是在猜测斯蒂芬到底表达了什么。
斯蒂芬所说和县里传达出来的内容基本一致,环境遭到破坏的危害性,对人的身体健康影响之巨大、长久等问题进行剖析、论述和结论。
这些东西听起来,直击人的心灵,让人对是非观都能够重建。杨再新相信,如果不是翻译稍微有瑕疵,斯蒂芬本人给大家都演说感染力、说服力会更强,洗脑都没问题。
演说结束,杨再新代表怀仁镇说几句,杨再新说,“非常感谢斯蒂芬博士和他的团队,不辞辛苦到怀仁镇来,为环境问题作出不懈努力,对国际友人这种关爱地球、关爱普通人的生存,表示深刻的敬意。
怀仁镇肯会配合斯蒂芬博士及其团队的工作开展,为他们工作推进提供必要的保障和努力。”
没有多说,表达了怀仁镇的态度就好,有田茂坪副县长在,能够明白镇里的意思就成。
随即,斯蒂芬等人首先选择了通板村,那里有一个较大的矿渣坑。矿渣是从山头往下倾倒,滚落的三个山坡包围的天然坑里。单以安全隐患而言,这里的矿渣基本不存在,但说环境污染方面,特别对地下水什么的,肯定比较严重。
到现场后,斯蒂芬等人给这矿渣拍照,然后有成员在矿渣坑里分别从不同点取样,入包。杨再新仔细看了,见这些人至少取样有三十来份,每一份虽不多,但这取样和环境污染有直接关联?
杨再新没直接询问斯蒂芬博士,走到田茂坪身边,压着声音说,“田县,这些国际友人到每一处矿渣坑,是不是都进行取样?”
“是的。”田茂坪说,“他们要化验,检测矿渣里所含危害成分,才能有针对地做下一步处置工作。”田茂坪副县长这个解释确实说得通,符合逻辑。
“田县,他们工作的经费从哪里得来的。”
“据说这种国际团队,有很多经费来源,最主要的就是爱护环境人士,他们捐赠的资金量非常大,对国际上环境的处置,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资金,取得非常好的效果。省里也是听到斯蒂芬团队到我国考察,才争取到他们来长坪县。”
“还有这样的缘由?那我们可要做好配合工作。”听田茂坪副县长所说,杨再新也觉得有必要将这个问题解决。看着面前大堆的矿渣,估计百万吨量不会少,这样的量要处置,又该如何处置?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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