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利箭破空而出,稳稳当当s,he进矮个子眼窝之中。
“啊啊啊!!”矮个子惊痛交加,捂着不断流血的眼睛惨叫出声,手里的匕首胡乱挥舞,不巧在莲艾的额头划了一道。
莲艾起身就跑,也顾不得额头上的剧痛,以着最快的速度奔入黑暗中。
老大本就对走后门没兴趣,见矮个子要贱 y- in 莲艾,便觉晦气地背过了身闭目养神。猛然间听到惨叫,他本以为是那小兔爷的,再仔细一听发现不对,一个翻身朝自家兄弟窜去,却已晚了。
短箭刺进眼窝,直接穿到了脑子里,矮个子眼看不行了,老大惊骇无比,悔恨于竟小瞧了那兔爷!
莲艾逃进了黑夜,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要怎样才能回到京城。
他稀里糊涂跌了一跤,眼前像是糊了层东西,他用手一抹,却只摸到一手温热的粘液。指尖碰了碰额头,刚摸到那翻卷的皮r_ou_便吓得缩回了手,不敢去想现在的脸变成了什么样。
身后忽地多出一人脚步声,跟着显出火光。
“小贱人哪里跑!”竟是那老大追了过来。
莲艾不敢再耽搁,爬起来继续朝前没命地奔跑起来。
那一点火把的光亮宛如讨命的白无常,追着他越来越近,怎么也甩不脱。
忽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竟是滚下了山坡。
他一路翻滚,完全止不住自己的下势,身体碾过坡上的山石,还来不及觉得疼,下一块又等着他。
待他滚到山坳处,只觉浑身骨头跟断了一样,更要命的是,他左手手肘在滚落的过程中似乎脱臼了,软软垂落着,骨头衔接处爆发出令人眼前发黑的剧痛。
“呜……”莲艾咬牙硬忍着,仍是没忍住从齿缝中溢出的痛苦呻吟。
身上衣物迅速被冷汗浸s-hi,还没等他平复身上的伤痛,头顶上方遥遥又亮起一点摇曳的火光,似乎是有人站在山坡边上往下打量。
恐惧与疼痛交织,莲艾仿佛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怕这点声响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最终,那火把逐渐远去,悬在莲艾脑袋上的催命符好算暂时给挪开了。
他整个人一下松懈下来,手上的疼痛便愈发明显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拖着自己肿胀变形的关节处,强迫自己站起身,朝与火把相反的方向踉跄而行。
走着走着,他不受控制,完全身体自发反应地哽咽起来。
他在今夜杀了人,受了伤,还迷失在了一片漆黑的林子里。他害怕,害怕极了,从未有一刻像这样想过京城,想过将军府,甚至是步年。
他胡乱用袖子将脸上的血和泪擦了,拽出胸口的平安锁,紧紧握在手心,仿佛这样便能生出无限勇气。
***
天空y-in云密布,暗沉沉的像是随时都要下起雨来。
宋瞧下马匆匆进到将军府,直奔步年书房而去。
进到房里,步年放下书看向他,并不说话。
宋瞧抱拳躬了躬身,道:“已查明,那民女是受了芙蕖郡主的威胁。她父亲嗜赌成x_i,ng,被郡主设计欠下百两巨债,郡主便拿此要挟她,让她庙会时在莲艾公子面前演一出戏。两名护院也是郡主的人设法与公子他们隔开的,为的就是要将公子万无一失的绑走。”
他汇报过后,见步年没有反应,心里拿不准他什么想法,只好接着道:“芙蕖郡主偷偷从寺里回了京,现在已然进宫,怕是躲到太后那里去了。”
步年脸上一派平静,将手中书本丢到桌上,执起一旁茶盏端到嘴边道:“她倒是聪明。”
宋瞧问:“将军,我们要不要即刻进宫面圣?”
“为什么?”步年反问。
宋瞧被他问得一愣,有些不明白。
“要是……不尽快从郡主处得知莲艾公子的下落,卑职恐怕晚了……”他斟酌着说道,“公子会遭遇不测。”
步年轻抿了口茶水,望向窗外y-in霾的天空。云层间雷电翻滚,果然如莲艾所说,开春前雨水会比较多。
“以芙蕖心智,想出这样的万全计策,不仅在我眼皮底下将人劫走,还第一时间去到宫中寻求太后庇护,你觉得有几成可能?”
宋瞧经他一提才觉出不对,芙蕖郡主行事鲁莽张扬,不然也不会做出给将军下药这样的事来,这样缜密的作风,实在不像她所为。
“将军意思是,这事是有人借郡主之手做下的?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总不能是与莲艾公子有仇吧?”
步年知他能想到这层已是不易,也不再卖关子。
“他们想要我与太后起冲突,最好两家彻底撕破脸,好叫太后下定决心除掉我,就像除掉我爹一样。”
宋瞧闻言一惊,他想到诸多可能,却没有一个是这样凶险的。果然,到了如今每一步都需小心谨慎,容不得任何差池。
他暗自心惊的同时,想到莲艾,语气不免有些复杂:“那公子那边……”
步年将茶杯往桌上一搁,手指不住摩挲杯身,面无表情道:“他已失踪一天一夜,生还希望渺茫。再者,明知这是陷阱,我难道还要往里跳吗?”他言辞平静,透着漠然,甚至冷血,“一个男宠,平日里我宠他,再过分别人也只当我是情伤难愈,要沉迷男色。可我若兴师动众为了他与太后翻脸,不惜冲撞天子也要找到他,那他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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