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一些,这疯老道y-in得很。之前陛下派青州刺史来此处寻药,被他困了三日,割去了一截小指。”
宋瞧面色微变,再去推门时便慎重许多。
莲艾观附近荒草萋萋,门前踏板上都生了青苔,一副久未有人来过的模样,实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等门推开了往里一瞧,果然也是一副破落景象。
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人吗?
他拉了拉步年袖子:“将军,我可要在外面等你们?”
步年环顾四周:“那冀元道人伤了青州刺史,恐怕已经连夜逃逸,此处该是个空观,你跟着也无妨。”
他都这样说了,莲艾也不再多言,跟着他一同进了道观。
观中比外边还要不堪,散发着一股混合着霉味的草药味,熏得人作呕。
宋瞧带着人分头在各间房里搜查,步年望着主殿正中的太上老君像,忽地走上前去,用指尖一抹供桌,只有些微尘土。
莲艾就跟在他身边,自然也看到了,当即咦了声:“这桌子不像很长时间没用过的样子,难道那道人是这两天才刚逃走?”
步年碾了碾指尖,神情猛地一凝,转身就要去叫宋瞧,但已是不及。他脚下一空,整个人竟是从地面摔了下去,而与他离得极近的莲艾也同样遭了秧。
步年反应迅速,在半空调整身形,一把勾住莲艾腰肢,聚内力于双足,下一瞬便稳稳落到了地上。就在他们踏上陷进底部同时,头顶机关也合拢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寂静,莲艾趴在步年怀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
“将军?”莲艾不安地攥紧了手里的衣襟。
“你刚刚碰了什么?”
不然他们不会突然就掉下来,必定是莲艾中途误触了机关。
“我发现那香炉有些古怪,便上去掰了一下……”他话音越来越小,显然是知道自己闯祸了。
步年等到双目适应了黑暗,拉着他便往一处暗门方向走:“那冀元道人恐怕一直没有离开道观,而是为引人耳目躲在了这地底。”
两人在暗道中走了有一炷香时间,再没有遇见机关,但也没有冀元道人的踪迹。
就在莲艾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微弱光线,两人的步伐不自觉都快了起来。
穿过又一道门,他们来到了发出光亮的地方——一座土黄色的仿若窑洞一般的圆形密室。可那门口罩着一座铁笼,左右两边以及上边和前方皆竖着道道铁栏,将两人出路堵死。
密室中心摆着个巨大的炼丹炉,四角燃着油灯,光亮便是由此而来。
“退回去!”步年刚说第二个字,身后已传来机括之声,待他最后一个字吐出,他们的退路也被封死了。
两人这下彻彻底底成了瓮中之鳖。
“将军,你看!”莲艾惊恐地看着他们对面又开启一道暗门,门里出来一个枯瘦佝偻的老头,向着他们这边走来。
步年本在摸索石门的机关,听到莲艾惊呼便转头去看,见到那老头立时便迷了眼。
“冀元道人?”
那老头桀桀怪笑起来,走得近了,才发现他双眼泛白,竟是个瞎眼。
他背上背着巨大的驼峰,身形大概只到步年的腰。
“皇帝老儿又派人来求药了?他那幅身子哪里还能再补,真是不要命了。”他语气大为不敬,“青州刺史被我打回去还不够,还要送个将军来给我打。我猜猜……你是不是姓步?”
步年隔着铁笼看他:“正是在下。”
“我就知道,他以为选了个与江湖素有渊源的臣子,我就要听他的话了?”冀元道人视线转向一旁莲艾:“那你呢?你毫无武功,身上还有股香味,又是哪个?”
他一双恐怖的眼睛,竟像是能看到莲艾一般,定定望在他的脸上。
莲艾忍不住错开视线:“我是将军的男宠。”
纵是冀元道人,听闻此言也着实愣了一愣,但他很快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派将军来求壮阳药,将军竟带着男宠掉进了老道的陷阱!”他疯癫地拍着大腿,“妙啊!妙啊!”
他大笑的时候,露出一嘴残缺的黑牙,叫人不忍直视。
莲艾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往步年身后避了避。
步年道:“陛下临行前赐我黄金百两,道长若能交出丹药让我回去复命,这百两黄金就都是道长的。”
莲艾暗暗心惊。寻常人家一年吃用都花不了二两银子,当今天子竟耗费百两黄金只为求得使自己金枪不倒的神药?
怪不得将军那样生气,天子实在是……荒唐至极。
“哎呀呀,皇帝老儿倒是大方。”老道忽然动了动鼻子,像在嗅闻什么,“说实话,我也十分心动。”
莲艾心中一松,以为交易谈妥,对方是要交药放人了,不想他下一句话却叫两人都呆愣当场。
冀元道人转向步年,眼中似划过一道邪恶的光:“好久没碰到你这样好的炼丹材料了,不多榨一些实在浪费,实在浪费。”
莲艾因他的话瞬间背脊汗毛倒立,忍不住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冀元道人不理他,转身往炼丹炉方向走去。到了炉子旁,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药材,胡乱投进了燃有微微星火的柴灰之中。
片刻后,那些药材被火星点燃,竟慢慢燃烧起来。
冀元道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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