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军闪烁着眼中的泪花,伤败的,依依不舍中,却不得不松开了手。
只在一刹之际,吕奇情得以脱逃,带着手腕上被紧箍得通红的印子,她像个获得自由可以任意飞翔的小鸟,从严文军的公寓内跑出来,飞向属于她的爱情天空。
出口处,小弟像一尊雕塑,目睹了刚才他们两人交谈的经过。
他静站一旁,无可奈何,只呆望着吕奇情脸颊上的潮湿,却带着她欣喜的笑容离去。
她,还是离开了——
这叫哥哥怎么办呀?
小弟也多么的难过,却无法阻拦,并且却只能默不作声,望着她的背影远去。
小弟感伤的眼神扭回头望了望客厅内,他见着的却也只有严文军呆立在远处,一动不动,落寞的背影。
那是一个多么伟岸,却又多么挫败的背影。
小弟心疼的望着哥哥和姐姐两人分道扬镳,眼睁睁的见证他们由原来甜蜜的日常又变得如初的冷清。
作为一个近身的死侍,他即便内心里有几万只草泥马奔腾,可他却也不得不控制住,让表面平静,像个铁面无情的雕塑,把曾经的烟火气在心底深处偷偷消化归尘。
*
从严文军家里出来,吕奇情没有半刻逗留,而是直接打车去了许明德家。
来到许明德家门口,吕奇情轻车熟路,迫不及待的就按着门铃。
虽然是跨过了一年,但事实上也只不过是五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如初,不曾改变。
他还是一个人住,从小到大,他就习惯了孤独的滋味,只有在黑暗,阴暗的世界里享受孤寂,才是他的归宿。
叮咚……,叮咚……
片刻之后,许明德从屋里头漫不经心的打开了门。
刹时间,他被惊雷闪电痛击得无法动弹。
惊!颤!
面前,倩影婀娜,美貌动人的女子是谁呀?
这不是吕奇情吗?
是幻觉吗?不对,明明是她!他最爱的人。
只是昨晚,她明明与另一个男人亲密无间,她明明已经藐视他的感情——
许明德虽喜,可思疾恶化,让他从第一刻的惊喜过度到深沉的冷漠,那张脸僵硬了好一阵,却是只有千百尺的冷冻冰霜。
“怎么是你?”他冷漠的问道。
听闻他生冷的语气,并不欢迎的态度,惹得吕奇情眼眶一阵急涨,红了眼。
两人对视当下,竟是要这般冷漠无情!
小气包!大醋王!可恶可恨的家伙!
吕奇情强忍着脆弱欲哭的不争,咬牙装镇定,问,“我可以进来吗?”
许明德没有回话,一个和善一些的眼色都不给她。
带着他的愤恼,孤傲不屑,他甩开手不理她,而是转身竟然自己一个人扭头进屋去了。
他就这黑暗的性情,招人恨的德行,吕奇情在他身后赶忙反关上门,卑微的追着他的脚步,一前一后进屋去。
直到,进入室内的客厅,吕奇情都紧追在他的身后。
在客厅内两人双双站定,许明德背对着吕奇情,语气仍然不带好,冷冷的问,“你有事吗?”
他就这么不屑,连看她一眼都嫌恶心吗?
她不过是与严文军吃了一顿饭——
也不对,她与严文军的确相处到了让他忌恨的程度。
吕奇情不怪他,她尝试过放弃他的念头不假,可那一切不都是因为,她以为他已经结婚了嘛。
那种情况,她不可能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呀,她总该重新活过的。
正因为这些误解,那他难道就不可原谅她了么?
瞧他那张脸,冷得拒人千里,一定是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伤透了心。
再者,她回来的时候,身边又多了其他的男人,能叫他痛快吗?
整个屋子中肆意弥漫的酸楚味,催促得她心中都颤抖了,仿佛真是她做错了。
不过,理智让她控制着悲伤,今天来,她就是要坦白说清楚的。
她哽着难续的声线,刻意压制着伤怀,追问着,“你去美国找过我?”
屋内只有两人的独处,清净得很,她的问话如雷贯耳,许明德没有办法回避。
这时,他微微抬了抬头,站在原处仍然背对她,低沉冷静的声音问:“童玉告诉你的?”
“是不是?你回答我。”吕奇情看不到他的脸色,却是任性逼问,索性要他的承认。
可他仍是不带任何情绪,陌生得像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他不屑,不讨好的懒散态度,说,“那重要吗?你现在都有男朋友了。”
“你妒忌,是吧?”
“哼…。”他一阵苦笑,“我有什么好妒忌的?那是你的事。”
昨晚是一句祝福撇清关系,今天,就单独的两个人,他又用冷情的这一句,“那是你的事”,把吕奇情扎得百孔千疮。
他就是这么坚决的把她推开,远远的推开。
终于,吕奇情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痛了,热泪夺眶而出。
她哭泣着,哽咽着,仍是站在他的身后,控制着心底的疯狂,静问着,“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跟严文军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告诉我,你还爱不爱我?”
许明德的背影没有什么反应,像一尊活化石,大概,他认为她是撒谎欺骗他吧?
他们俩的默契就这么失去了,还如此的不信任。
吕奇情痛到疯狂,她突然任性的大声问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要不然,你还去美国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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