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公司老板赵兴根替唐子风安排的场地,是在龙湖公司办公楼二楼的大会议室。照赵兴根的说法,唐总吆喝一声,这些搞机床的企业老板,哪个敢不来?唐总只需要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众人即可。
如果想摆摆谱,也可以先呆在赵兴根的办公室,等小老板们到齐了,他再去会议室,然后还要派个人在门口大喊一声:
唐总经理到!
接着大家齐刷刷起立,这就有点常校长的味道了。
但唐子风岂是这种张扬的人,真要如此,他也太对不起自己在人大的四年本科教育了。要知道,人民大学一届届学生口口相传的座右铭,就是六个字:
低调,低调,低调!
就这样,他叫上了宁默,来到办公楼外,亲自迎接前来赴约的小老板们,向他们露出小白兔一般的可爱门牙,让每个人都觉得如沐春风。
“这个人就是唐总?我怎么觉得不像啊。”
与唐子风寒暄完,走向办公楼的时候,宋景灿偷偷地向游文超嘀咕道。
游文超说:“怎么不像了,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就是这个人,只是他真人比照片上还显得年轻一些。”
宋景灿说:“我不是说长得不像,是说他那派头不像。你想想看,临一机、滕机两家大厂子的总老板,那是多大的腕儿?过去你没和那些国营大厂子的人打过交道?一个销售部里的科长,都拽得一币,这可是正头呢!”
游文超感叹道:“这就是人家了不起的地方啊,你想想看,他看上去也就是和宁胖子差不多大吧,30刚出头,可就能当上临机集团的老总,没点本事行吗?就冲他能够放下架子,跑到楼下来迎接我们,这就是别人做不到的。其实,他又没什么事情要求咱们的,反而是咱们要求着他,他有必要对咱们这样客气吗?”
“这就是我不踏实的地方啊。”宋景灿说,“我听过一句古文,叫做礼下于人,必不怀好意。你说说看,他这次把咱们这些人叫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阴谋?我想不出来。”游文超皱着眉头,“以临机的实力,咱们这些小厂子,也没啥是他们能够惦记得上的。要不……”
“你是说,他个人有啥想法?”
“是啊,你也想到这点了?他可是国企领导,除非搞什么名堂,否则公司再有钱,也不是他的。他会不会是盯上咱们手里的企业了呢?”
“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也不该大张旗鼓请这么多人来啊,单独一家一家谈,不是了起来,抬手做了个向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笑着说道:
“赵总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呢。我刚才看了一圈,这整个屋子里,除了服务员小妹,剩下的就数我岁数最小了,连胖子都比我大几个月。
“大家玩工业的时候,我还在念小学,大家都是我的前辈,所以什么指导工作之类的,我可是万万不敢当的。”
“唐总,你就别客气了。我们这些人虽然岁数大一点,可那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唐总年纪轻轻,国家就敢把两家老牌子的机床厂交给你管,这就说明唐总你是国家领导看中的人才,比我们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位企业老板插话道。
“对对,我看过新闻的,唐总和部长都能谈笑风生的,我们都得指望唐总提携呢。”
“我说李矮子,你会不会说话,你还指望唐总给你提鞋,你给唐总提鞋还不够呢!”
“什么提鞋,我说是提携好不好!是普通话,提携。不是你讲的那个土话里的提海子……”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咬起来没完了,听唐总的!”
“对对,听唐总的!”
一通闹腾过去,场内的气氛却是活跃了许多。看看大家都逐渐安静下来了,唐子风看看赵兴根,问道:“赵总,要不我就开始了?”
赵兴根连忙说:“唐总请便,今天大家都是来听你讲的。”
大家听闻此言,也都打起了精神,还有几位甚至摸出了小本子,准备开始记录了。
唐子风站起身来,环顾全场一周,说道:
“各位。首先感谢各位多年来对我们临机集团的支持。据临机集团销售公司向我提供的数据,在过去五年中,合岭的各家机床企业累计采购临机集团生产的数控系统43000余套,金额超过了10亿元。可以说,在座的各位,就是我们临机集团的衣食父母。呵呵,当然,要加上‘之一’两个字。在这里,我代表临机集团的3万职工,向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说到此,他向众人微微欠了欠身子,大致就是一个鞠躬的意思了。他嘴里说得客气,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在场的各位小老板,都知道这不过就是几句场面话。各家机床企业采购临机的数控系统,根本谈不上是什么衣食父母,你不想买,有的是别的企业要买。临机愿意把数控系统卖给合岭的企业,就算是看得起他们,赏他们一口饭吃了,这些人哪当得起唐子风的大礼。
唐子风向大家施礼,大家也就赶紧微笑、抬手,用各种方法表示客气,这自不必说。
说完这些,唐子风话锋一转,说道:
“今天把各位请过来,是想和大家商量一点事情,可能是关系到大家切身利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机床这个行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它大,是指这个市场一年有七八百亿的总产值,别说咱们这些人,就是再多上10倍、100倍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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