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西平来到朱慈烺面前抱拳行礼:“殿下,照你的命令,那十家打着嘉定伯的名义,不纳义赈,还经常宰客的店铺,从米店,丝绸店,到煤店和青楼,已经全部被查封了,不过……那十个掌柜却不认自己是骗子,他们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嘉定伯府的人。”
周奎惊呆了,周镜脸色通红。比起老爹,他还算是有点羞愧心。
朱慈烺冷冷道:“听他们胡说?嘉定伯说了,那都不是他的产业,把他们送到顺天府,让顺天府尹按律处置!”
“遵命!”
曹西平转身就要走。
“且慢!”
周奎终于惊醒过来,颤抖问:“殿下,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朱慈烺肃容道:“外公,这十家店铺冒充您的名义,闪避赈灾的义务,不但败坏了你,也败坏了我母后的名誉,尤其是青楼也敢打着你的旗号,实在是罪不可赦!照大明律,假冒皇亲,招摇逛骗是重罪,店铺查封,所有的掌柜和伙计先押到顺天府的监狱,等找到真正的幕后老板之后,再交给刑部严厉处置!”
“啊?”
周奎脸色发白,惊的站不住,忽然双膝一软,缓缓跪倒在地。
周镜也跪倒。
一直神游天外,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周训也惊醒,也赶紧跪倒。
父子三人都跪在了地上。
朱慈烺假装震惊,伸手搀扶:“外公,舅舅,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他身后的田守信也是扶:“老国丈快快请起,有什么事好好说,太子殿下会为你做主的。”
周奎说不出,只是干嚎的说:“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朱慈烺假装不解。
周镜叩了一个头,尴尬的道:“请殿下恕罪,刚才臣没有说实话,除了开泰米行,我家确实还有其他的店铺……”
嘉定伯周奎原先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算命先生,一辈子辛苦,如果不是女儿意外的被宫中选秀选中,并意外的成了皇后娘娘,说不定到现在他都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呢,因此他对钱财看的非常重。同时周奎也是“财不外漏”的坚定信奉者,虽然在京师有很多的店铺和产业,但掩饰的极好,崇祯虽然知道他很有钱,但具体有多少,却也不是很清楚。
崇祯十七年的甲申之变后,李自成从周奎手中只现银就搜出了七十万两,珠宝玉器连店铺田产在内价值差不多两百万两银子,天下人都是吃惊,谁也没有想到,周奎居然这么有钱!
朱慈烺今日查了他十家店铺,但其实他的店铺远不止十家,只不过这十家的掌柜比较招摇罢了。
“你是说,那十处店铺真是咱家的?”朱慈烺惊讶。
周镜点头。
朱慈烺脸色一沉,假装怒道:“这么说,你们刚才都是在骗我?””
周镜赶紧跪倒:“臣有罪!”
“春哥儿,臣错了,臣不该隐瞒,但那些店铺都是臣的棺材板啊,看在臣是你外公的份上,就把他们放了吧……”周奎捂着心口,假装心痛,竭力挤出两滴老泪。
到现在,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朱慈烺今天是整他来的。
不敢恨,只有慌。
反正隐藏不住,倒不如直接承认,反正他不觉得朱慈烺会惩罚他。
老油条,厚脸皮,这是周奎对付崇祯和周后的必杀技,今晚同样用来对付朱慈烺。
女儿女婿都奈何不了我,你一个外孙还能把我怎样吗?
但朱慈烺不吃他这一套,
朱慈烺轻轻叹口气:“恐怕晚了……”
“为什么?”周奎不甘心。
朱慈烺不回答。
“老国丈,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朱慈烺身后的田守信走上前来。
“什么意思?”周奎哭丧着脸。
田守信上前一步,和周镜一起扶着周奎在椅子上坐了,然后语重心长的道:“今晚的事情闹这么大,不是轻易能收的。为了维护皇后娘娘和老国丈的名誉,殿下不惜动用了锦衣卫和顺天府,这么大的动静,不但朝中的大臣,恐怕城中的百姓也都是知道了,今晚放了人,如果明日早朝有人问起,你要殿下如何回答?难道他要说,传言不虚,从米店到青楼都是老国丈你的产业,他抓错了人,并且已经把人都放了吗?”
“这……”周奎有点哑。
“如果事情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置,不但国丈您的名誉受损,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名誉也要跟着受损!只一个青楼就足够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我皇明的未来,他的名誉可不是一个嘉定伯府,更不是十家店铺所能比拟的。一旦殿下有损,皇上震怒,你嘉定伯府还能平安吗?孰轻孰重,老国丈和国舅爷可要想明白了啊。”田守信声音清楚。
听到这里,周奎周镜父子额头都是冒汗。
“田公公,那你说该怎么办?”
周镜结结巴巴地问。
“国舅爷是聪慧之人,该怎么办早已经想到了,又何劳奴婢多言?”田守信声音淡淡的笑。
周镜抹一把头上的汗:“田公公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我爹不承认吧?”
田守信笑了:“对的,只要老国丈不承认那十家店铺是嘉定伯府的产业,今晚的事就跟老国丈没有关系!如此,不管是那十家店铺的不法,还是老国丈经营青楼的不堪,都不会被人知道,不但嘉定伯府的名誉被保住了,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名誉也不会受到损害!”
周镜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可是一旦不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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