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锦衣卫毫不客气,长刀挥出,将两名已经扑到妇人身上的流民砍翻在地,其中一人受伤之后还想要反抗,锦衣卫毫不客气,一刀就扎了他一个透心凉!
跟着起哄的这些饥民,其实不过都是些饿极了的穷苦百姓,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见朱慈烺的人动了真家伙,真敢杀人,一个个都吓得尖叫:“杀人了!杀人了!”抱头向四边逃窜。
除了被砍翻的两个饥民,另外几个冲到妇人身边的饥民也都被四名锦衣卫制服,其中一名汉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放声大哭道:“几位老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也不想吃人,只是实在是饿得受不了啦!”
他这一哭,全体饥民都哭了起来。
很快的,如同是感染,几千顶的窝棚,一齐传出哭声。
朱慈烺感同身受,眼泪也如同开闸一般无法止住,他擦擦眼泪,高声道:“请大家再忍一忍,将死去的人安葬了,朝廷马上就会开设粥厂,到时人人都有饭吃!”
饥民们一阵惊喜:“朝廷真要开粥厂了吗?”
但定。虽然他和赵敬之联合成立了京惠商行,并且有了在北京城内遍开米店的计划,但一切尚在准备中,京惠商行也还没有开张,此时要买米,只能向城中的老店买。
看一眼“开泰米行”的招牌,朱慈烺小声对田守信说:“带两个人,回府去提一万两银子来,记着,不要张扬,再通知顺天府尹周堪庚,令他带人即刻前往西便门准备开设粥厂!”
“是。”田守信躬身得令,带着两名锦衣卫快马回府。
朱慈烺下了马,示意剩下的四名锦衣卫不必跟随,然后他独自一人,施施然地走进了米行。
四名锦衣卫都是一脸为难,尤其是中间那名叫周泰的百户,他是四人的头,保护皇太子是他最重要的职责,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能离开朱慈烺六尺之外,但朱慈烺的命令他又敢不听,只能咬咬牙,冲三个属下点头,意思是机灵点,一见情况立刻冲进去保护太子!
四名锦衣卫守在店门口,没有跟进去。
穿越到这个时代两个月了,对各种民生物资,尤其是粮食的价钱朱慈烺非常在意,他清楚的知道,粮价每一次小小的波动,都意味着底层百姓困苦的增加,也意味着百姓活不下去,有变成流民甚至是流寇的可能。
北京天子脚下,有各级官员的严厉督促,粮商们不敢太超过,不过即便如此,北京的粮价每年高峰和低谷之间也有差不多一倍的价差。每年夏粮和秋粮收获的那个月,是粮价的低点,一石米大约二两银子,而在夏收和秋收前的一个月是米价高峰,差不多三两银子一石,甚至可能到四两银子。
现在是三月,是一年之中粮价最平稳的一段时间,过了三月,粮价就要走高了,照朱慈烺的了解,此时的米价约在二两八钱到三两一钱之间。
见有主顾上门,店门口的伙计殷勤招呼道:“这位公子是要买米么?”
朱慈烺点点头,眼睛扫过店中的米,微笑问:“你们掌柜的在吗?”他要走大生意,小伙计是做不了主的。
柜台后的掌柜被请了出来,向朱慈烺行礼:“公子好。”
“贵店米价几何?”朱慈烺问。
掌柜的上上下下的看了朱慈烺两眼,又看一眼守在门外的那四个壮汉,问:“公子,你是哪家的啊?”
朱慈烺好奇的笑:“怎么了?在你这买米,还要自报家门不成?”
掌柜一脸狡黠:“那哪能呢,小的就是好奇,你一个年轻公子,怎么会独自买米?”
“那就你别管了,你就说,你米价如何吧?”朱慈烺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奇怪,他现在是公子打扮,买米买面这样的事都是下人干的,很少有公子哥亲到米店买米。
掌柜奸笑道:“今日米价是糙米四两一石,精米五两一石。不知公子要多少啊?”
朱慈烺吃了一惊:“不对吧?昨日我在别的米号可是问过,糙米不过二两八钱银子一石,你这怎么贵这么多?”
田守信每天都会把米价,盐价,各种民生物品的价钱报给他听,所以他对北京的粮价还是了解的,一天之内,价钱绝对不会差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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