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明天我跟武厂长说一声,晚上你跟我们一块送啤酒。”
不知为什么,看着老原,秦东突然想到了自已的父亲,前世的父亲,他想是时候回到以前的老家去看一看了,看看父母还有以前的那个她……
“那秦段,我这就去开车。”原师傅马上来了精神,“我,我保证不误事,保证……”
“我也保证,你的补贴跟李师傅一样,”秦东看看杜小树,杜小树马上会意,虽然不情愿,还是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原师傅,“不用,不用,我这有烟……”原师傅赶紧推让,转头就朝大罐车跑去。
“原师傅……”
原师傅的脚步马上停住了,他踌躇地转过头来,“秦段,你不会……”变卦二字说到嘴边,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明后天你要是休班的话,去买点包装板,旧弹簧,还有木匠做家具刨出来的刨花……”秦东算计着,“噢,家里有旧棉花吗?”
“有,有,秦段,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见秦东还是让自已开车,原师傅又恢复了神色。
“后天我休班,叫上大光,我给你做个布艺沙发……”
前世,作为百万吨级啤酒企业的老总,闲暇时他的爱好就是作家具,柳联想、张海而、王笨笨……家里都有他作的小家具,精致而质朴,简约而不简单。
“你做?秦段?”李师傅也凑过来,“你还会做沙发?”
“当然。”秦东愉快道,前世自已的别墅地下室,就是自已的工作室。
现在,流行的这种布艺沙发,木架子要用包装木板做,买回弹簧,用旧棉絮、竹刨花当充填物,再蒙上拼接的麻布袋,最后罩上布艺材料,当然,制作的关键讲究“绷紧”……
“那谢谢你,谢谢你,小秦,”原师傅感叹地拉住秦东的手,“你可解决了我的一大块心病了,以后,但凡用着我的地方,只要你言语一声,我绝没二话!”
……
轰隆隆——
两辆大罐车驶出了厂区,摇下车窗玻璃,凉爽的海风吹在脸上,让秦东很是惬意。
辽宁路为民副食品店。
胖姐老早就站在了路口,一边打着蒲扇,一边翘首张望。
“小秦,小秦。”车还没停下,胖姐就跑了过来,“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不用等,每天不是都送吗?”秦东跳下车,冲着副食品店里头喊道,“大姨,一斤散酒。”
里面,秦湾大姨也扯着嗓子喊开了:“来了昂。”
话音刚落,散酒便从柜台上大粗白碗的边缘流下,激起的酒沫轻轻爆开,将承载着记忆的啤酒花香气散落一室。
“咕咚咕咚——”
秦东仰脖干了,看得原师傅笑得咧开了嘴,“爽。”秦东痛快地大吼一声。
在秦湾,此时,用大粗白碗和罐头瓶喝啤酒是一时的潮流。卖酒的长条柜台上摆满刚刚涮好的大碗,服务员从大缸里舀上满满一勺子啤酒,行云流水般倒下,一串的大碗便装满了啤酒。
看着大粗管子伸进酒柜,胖姐笑得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小秦,再喝一碗,大姐做的鸦片鱼,还有一条,我给你端出来……”
“不用,我们还要再接着跑,下次,下次再来。”秦东笑着瞅一眼货架,上面摆满了烟酒和副食品。
此时,大绿棒子的“瓶啤”很难买到,只有高端饭店供应,或者逢年过节的商店里才会摆几瓶,而且一摆上就抢购一空。
市场上啤酒品牌也就几种,酒价格都不贵,普通的大绿棒子九毛三分钱左右,秦啤要贵一些。
“哎,小秦,小秦,你等等……”大姐笑着挥手,可是又象想起什么似的,“今天物价局的人来了。”
物价局?
秦东心里一动,赶紧让原师傅停车,“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来了几个人,就问我,你们的散啤卖多少钱?出厂价是多少钱?”胖姐边说边殷勤地替秦东打着蒲扇。
“你怎么说的?”
“他们人多,我让他们一吓唬,就说了实话,我说,你卖给我们是三毛五,我们卖四毛五……”
“噢。”秦东一琢磨,“没事,说都说了,天塌下来,我顶着。”
“嗯,你这样说,姐就放心了,那明天来吃鸦片鱼啊……”
秦东笑着一挥手上了车,“走来,原师傅,开车。”
大罐车风驰电掣行驶在马路上,原师傅侧过头看看秦东,“小秦,我听说,孙驻厂员的连襟就在区物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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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大早,杜小树就匆匆跑到了北厂,“东哥,物价局来人了,要你过去,”他横跨在自行车上,“我让他们到北厂找你,他们偏不来。”
“好,那我就去会会他们。”秦东眉毛一扬,“该来的迟早要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你是秦东,卖给杀人街和这些副食品店的散啤是你在销售?”一进经销处的门,一个戴着电子表的年轻人就用一幅训斥的口吻说道。
“是。”秦东一屁股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是我卖的。”
“那你知道国家的物价政策吗?”
“不知道。”秦东笑道,他平静地看着物价局的人,“您今天来,就当给我上一课吧。”
“我们这么忙,哪有时间给你上课?”年轻人不耐烦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卖给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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