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怎么不直接飞过去?”李青衣跟在徐清身后,见他凌波生烟,虽然步伐高深玄妙,到底不是飞行绝迹的遁法,算不得世间绝速。
徐清微笑道:“我等皆从泥土中来,又往泥土中去,行走在地上,更见得真实。”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使用凌波微步不用耗费法力。
而且徐清暂时还没创出厉害的凌虚渡宇之术。
李青衣不解道:“我每每凭空俯瞰尘世,往往兴起天高地迥,宇宙无穷的感慨。并不觉得所见真实少了。”
徐清轻咳一声,这家伙倒是比温玉春他们有主见得多,太有思想。
徐清还是决定圆下去,顺便印证一番他的步法玄妙,徐清负手而立,向李青衣微微笑道:“你朝我出手试试,便知其中玄妙。毕竟道如渊海,岂是口舌所能说清。”
李青衣略作迟疑道:“那就得罪了。”
他想到自己差徐清境界太多,着实没伤到徐清的可能,何况这也是印证他自身之道的机会。
平常时候,哪有机会和徐清这样的高人切磋论道。
徐清一向知晓他的步法有鬼深不测之妙,起初是令李傀儡惊若天人,后来在那大威天龙菩萨化身面前,他都没动,仅凭无意识占据的方位,就令对方无计可施,甘拜下风。只是这属于身体本能,他还有许多不解,因此趁这机会,琢磨琢磨。
毕竟他身边人,温玉春法力太浅,顾沧海心肠太多,都不是试法的对象。
李青衣正是合适人选。
两人已经出得城外,在荒郊野地里。
李青衣食指扣在大拇指上,轻轻一弹,便有迅疾绝伦的青色法力弹出,那法力束成一剑,跟徐清的无形气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徐清轻轻迈出一步,轻而易举地避开剑气。
李青衣微微一奇,连续弹指,剑气横空,可徐清信步从容,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
“心明如神,觉险而避之。”李青衣心中闪过一句话。
他身子微微一躬,眨眼间立地分化许许多多的影子,刹那间围成一圈,将徐清困住。这些影子又同时朝徐清扑杀过去。
徐清仍是闲庭信步,无论李青衣分形化影多快,都挨不到徐清一片衣角。
如果真要有所见效,非得无差别攻击,耗费大法力,将这一片虚空锁住才行。可那样只是蛮力,绝非上乘妙法。
最后李青衣收身而立,敬佩道:“我修行之法,讲究窥敌破绽,进退有据,先发后发皆可制人。只是遇见前辈的步法,终归进退无据,寻不见半分破绽。”
徐清亦从刚才的斗法中,有些收获,即使他不使用凌波微步,随意走走,似乎效果也不会差,乃是他这身体天生就知道走什么地方最舒服。
每每李青衣气机勃发时,他身体已经有了预判。正如洪水来临时,已经预见到哪里是洪水淹不到的地方,占据好方位,此后任是洪水滔天,也伤不到自身分毫。
当然,实际情况比这更玄妙。
他举手抬足时,似乎还扯动了一种来自大地的力量,如果无路可走,就可以利用这股力量创造出生路来。
徐清瞧向他,道:“其实对手没有破绽,也可以制造破绽。只是寻找破绽,终归还不是最上乘的攻伐之道。”
李青衣眉头一紧,暗自思索道:“我真是糊涂,法由人定,岂可拘泥于成法。我还在樊笼里,前辈已在樊笼外了。”
他一念及此,不禁大感惭愧。他过往只觉得他练了邪功,无望大道。到底还是浅了,大江水清,大河水浊,一样养育两岸百姓,不以水清而废人,不以水浊而误己。
正邪之分,全然在于自身,而非一样功法所能决定。
如果他修习功法邪恶至极,那么将功法中邪恶的部分逆推而出,便是正法了。
大道无分善恶,正邪合为一体,岂不是近乎于大道。
无善无恶,是为太初也!
他蓦地一声长啸,向着徐清三拜九叩道:“前辈之恩,如山似海,李青衣永世不忘。就此别去,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虽十死无生,亦当报之。”
他随即化身一道青光,破开天际杳然不知所踪。
徐清立在原地,收获到一股极充沛的法力,只是他好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悟到了什么。
“以后要是顾沧海、燕赤霞、温玉春他们从我这里悟到什么,一定让他们讲清楚,我也好学学。虽然我肯定会,不过温故而知新也是极好的。”
他却不知,李青衣适才那一啸,啸出一个数百年难得一见的修行界的大宗师。
后世修行界传徐清留与人间世有三无上法,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其中鬼神莫测的人法便为李青衣所悟之法。
此三法跟太上三宝、如来三藏并称于世。
三法合一便可见太上、佛祖、观主所见的境界。
徐清现今自不知前尘后世,没了李青衣相伴,只好孤身前往兰若寺。他还想着,反正都是出城,还可以晚上顺便去山神庙找十四娘讨一杯酒喝。
他漫不经心间,便来到兰若寺前。
只见得前方庙宇宏伟,却又阴风阵阵,四野无人。
寺门大开着,更显出里面的荒寂,落叶飘零。
这时候还没到秋天,兰若寺内已然金风四起,肃杀之意满了庭院。
徐清心想:“难不成兰若寺终归化为鬼蜮了?”
按理说前不久,兰若寺应该还是正常寺庙,毕竟燕赤霞才去过,还了佛经。更别说李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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