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醒来时,周围跪着黑压压一片人群。酒家几乎看不出原貌,他现在应该还是原来大堂的位置,不过已经能直接看到那口井。
他却不知,此前他一剑碎虚,阵仗极大,隔着上千里,都能看到紫薇垣星力洒落的异象。
现今金华府几乎人人都晓得本地出了一位真神仙,有说书人根据星象,还说徐清是天上紫薇垣的仙人,特下凡来辅佐圣主。
总之徐清睡着的时候,说书的酒楼大赚特赚,因为许多人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说书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自是信以为真。
反正就是凑个热闹。
当然也有消息灵通的人知晓徐清在这里睡觉,还有青城派的顾掌门护法。
虽则青城派乃是修仙门派,不过每年都收了黑白两道不少孝敬,在世俗颇有影响力。
顾沧海更是出自蜀中的豪门大族,连续好几代皇帝都给顾沧海加封过。
因此顾沧海的身份,更是为官府知晓。
本城的县令前来参见顾沧海,见顾沧海小心翼翼在旁边侍立更不敢稍有大意。吩咐众人不要喧哗,静心等神仙醒来。
这些人更是不住向徐清暗自祷告,希望能获得神仙赐福。
顾沧海虽然在一旁护法,实际上顾不得这些。
他发现松纹古剑居然自己生出十分独立的剑灵,对他这个原主人有些不理不睬了。顾沧海早设下一个结界,将他和徐清笼罩住,隔绝内外。见了知县到来,也只是搭理一眼,绝大部分精神都在跟剑灵沟通。
他实在是说尽好话,各种许诺,差点把心都给掏出来,剑灵始终对他爱答不理。
大凡剑修,都是性命交修一口剑。
要是松纹古剑往后不听使唤,他这一身神通起码折掉一半。
为此顾沧海不乏幽怨,都是观主太厉害了,让这剑通了灵,居然可以自己修炼,对他这个主人,简直没啥依赖了。而且生出剑灵后,古剑潜力无穷。因为松纹古剑可以自己修炼,等于是天生剑体,修炼剑道,堪比那些天生道体修道,乃是天生的剑仙种子,要入陆地神仙境界,只是时间问题。
说实话,顾沧海都有些高攀不起人家。
可是他都修炼到这份上,再去性命交修别的剑,着实浪费时间,只好死皮赖脸,希望松纹古剑回心转意。
他觉得自己希望还是很大,毕竟观主的境界,不假外物,有剑无剑,差距不会有多少。
徐清醒来时,听到顾沧海正跟剑灵悄声道:“往后我听你的总行吧,我也不要你在我斗法时帮忙,平日里咱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性命交修可好?”
徐清忍不住笑出声,顾沧海这是把剑灵当老婆供着了,简直一副舔狗姿态。
他笑过之后,不由惆怅,体内的法力不足过去一成。
原来他一剑碎虚耗空法力,这一成还是从顾沧海、剑灵以及至深和尚那里补回来的。
当时怎么就没管住手呢。
可是回想那一剑的酣畅,简直妙不可言,徐清再想起,仍有些心潮澎湃。
顾沧海见得徐清醒来,见他发笑,不禁老脸一红。
他解释道:“如今松纹道友已经是我辈中人,弟子实在不敢像过去那样招呼他。”
松纹古剑见徐清醒来,便即缩小,在徐清衣角上蹭了蹭,好似小狗一样。
徐清摸了摸它,道:“你还是回顾掌门那里吧。”
古剑极不情愿地颤了颤,然后落在顾沧海面前。顾沧海既欣慰又心酸。他心心念念的古剑,观主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啊。
好在这是观主,若是别人,他早已拼命。
徐清又问道:“至深大师走了?”
顾沧海作揖回道:“他从观主那一剑大有所悟,已经回五台山闭关,临走前让我转达对观主的谢意。”
徐清惆怅道:“他该多留几日。”
顾沧海心里羡慕不已,看来至深和尚竟颇对观主脾气。他随即庆幸,对方走得早。
徐清又看向顾沧海,他能感觉到顾沧海心念起伏,只是起伏极淡,针对他产生的情绪,更是少之又少。
顾沧海见徐清目光,略有自得道:“弟子所得未必有至深多,只是到底是学剑的,见得观主那一剑,亦有些领悟,略懂了一点剑心通明的剑理。是以弟子心里纵杂念丛生,亦不会因此影响剑心的清明。如果往常弟子遇见大事,心里难免会掀起波澜,现今遇到,心里便不是波澜,而是一点点细小波纹。”
徐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难怪刚才自顾沧海的情绪生出的法力那么少了,敢情还是他的问题?
他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顾沧海见徐清面无表情,只当他这点进步,不被观主看在眼里。
他心道:“我须得再努力,修行到心中生出慧剑,任何杂念出现,都能立即将之斩断,届时观主怕是要对我刮目相看。”
青城派到底更重剑,所以养气炼心的本事,终归不及峨眉。但顾沧海有预感,到他这一代,青城派的气道修行亦有机会赶上峨眉,届时剑气合一,再现祖师荣光,都是有可能的。
他不得不庆幸当日的决定,来到观主身边,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徐清不想继续纠缠这件事,他指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顾沧海随手撤了结界,道:“都是来朝拜观主的,观主若是不高兴,弟子让他们散去。”
他在徐清面前唯唯诺诺,可面对其他人,自然能摆起青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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