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看了看灯笼,转头向至善问道:“大师以为如何?”
和尚笑道:“这灯笼秽气,一把火烧了最干净。”
官员忙对手下的士兵道:“在外面去找个空地,把这灯笼都烧了。”
和尚摇了摇头道:“凡火可不行,须得是修道士以身为炉的真火,其中又以三昧真火最好,方才能将秽气去得干尽。”
他说完后,望了望徐清。
道门修士以身为炉,阴阳为炭,造化为工,方练得真火,而最厉害的真火,当是三昧真火。
而徐清若有真火,和尚就可以断定徐清绝非邪魔外道。
如果有三昧真火,在人间行走的菩萨罗汉化身,见了徐清,怕也要低眉。
官员听了和尚的话,看向徐清,诚心问道:“不知道长能否施展真火,除了这祸患。”
徐清笑了一笑,自顾自道:“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此三者分指精气神,三者合一,便为三昧真火。未曾合一,三火皆是真火。施展真火或三昧真火时,全以神意为凭,火一旦起,便十分耗损精气神。”
他说到最后,微微一顿,叹口气道:“是以修行人无论是练得真火还是三昧真火,总不愿轻易使动。因此大人欲得此火,须加钱。”
官员听到徐清前面的话,还以为徐清有意推脱,直听到最后一句,方才松一口气,只是觉得徐清既然是神仙之流,为何还喜欢黄白之物,此事倒是奇怪。
不过世人皆有癖好,神仙真人也大概不例外,兴许这位徐道长确实爱财。
他道:“那就再奉上三百两纹银给道长,不知够么?”
徐清洒然道:“够了。”
旁边掌柜和店小二心中更奇,他们见徐清化井水为酒水的手段,知晓有这手段,金山银海都不难,为何还要县里大人的三百两纹银?
大抵神仙做事,非是凡人所能理解。
只是这也给他们提了个醒,这位仙长可不是有求必应,请他帮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并非无偿。
至深暗自点头,如果徐清什么都不要,那是布施众生的境界了,除佛祖外,也就观自在有此胸襟,连肉身都可以布施众生。
如此人物,既敬且佩,却终难企及,教人见了沮丧。
至深有打破空门的意愿,好将来开山做祖,若徐清境界高明至此,着实对现今未成道的他是个天大心障。
正是有些人该当见,却也当是时见,见的时机不对,有损无益。
徐清只是确实缺钱而已,他可以向店家要,可以向官员要,还可以向温玉春乃至顾沧海要,所以这钱是顺口要之。
他现在是心里起了缺钱这麻烦,故而顺着心意解决了这麻烦。
这是心想事成,从心所欲。
他说了这话,隐隐有所悟,只觉得体内的法力似一口深井,更加波澜不惊。
“静水流深。”他心中冒出这一句。
正是平静的水面,永远不知道底下藏有多大的水流,有多大的潜能。
他由此而生出一个心障,假若他不能从心所欲,怕是对他颇有不利。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方好。
此心生而自由,却也当在枷锁中。
道法自然创造的神通道法是因缘法而呈现,便是此理。
随着他在人间的经历越多,自会遇到无数麻烦,也会因此生出无数神通道法去解决麻烦。
这是徐清暂时认识到他自身的处境。
可是是否为全貌,他尚且不得知。
且行之,且观之。
徐清瞧向灯笼,吐出一口气。冥冥中一股法理加持下,成了三昧真火。他是第一次施展此火,却仿佛沉浸此火无数岁月。
只心念一动,那火就烧到灯笼上,不一会灯笼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徐清竟因此感到有些乏累。
不过那火消失后,吹出那口气也收回,体内法力竟无什么损失。
仅是精神上感到疲乏。
看来他施展三昧真火耗神不耗力。
反正累了,还可以睡一觉,补回精神,耗费法力,还得想法子从别的修士补充,前者是不假他求,倒是更好。
他心念一动,觉察到顾沧海突然来到了附近,一时间又精神困乏,他睡意有些抵挡不住,干脆顺势睡着。
官员见得徐清吹气成火,更佩服他手段,正要下拜,请徐清移得仙驾,去往县衙。
没想到徐清突然睡下。
官员不由看和尚,和尚却紧紧盯着徐清,只见徐清一呼一吸间,暗藏无穷玄妙。
他试图再往前一步,有心更深刻体会徐清的玄法。
忽然间一股股凛凛剑气出现在头顶,不准他再越雷霆一步。
“顾掌门?”至深一惊,随即向门外合十一礼道。
顾沧海一声长笑,走进门来,道:“至深大师,别来无恙。”
至深微微颔首道:“顾掌门认得这位道长。”
顾沧海听他回话,猜到至深没有认出观主的身份,他淡淡道:“这是我青城派一位前辈,现今游戏红尘,顾某特为他护道。免得有邪魔外道,搅扰到他老人家。”
至深暗自一奇,他没想到青城派藏龙卧虎,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前辈在,果真是有长眉祖师一半的道统,不可小觑。
他道:“既然顾掌门在此,小僧就不搅扰了。不过现今各派正围攻天理教,顾掌门何不请道长相助正道,先灭了天理教,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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