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伍长心中一跳,下意识转身向后面看去,却只能看到漆黑夜幕下影影绰绰的屋舍,其他的别说人影,就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后面,确实没人了......”周伍长瞳孔收缩,几乎咬破下唇,脸色发白道,“我们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后续的各队人马应该不至于跟不上才对。”
顾判问道,“周伍长,你好好想一下,刚才是从什么时候忽视掉后面的队伍的?”
“什么时候忽视的......”周伍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腾副将专门下令强调过,前后两队间隔不能太远,要能够相互照应,所以入村前他就和后队伍长约定好,一定要保证两队都在对方二十步之内,这样其中一队遇袭时,另外一队才能在第一时间支援。
但是,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这个命令忘得一干二净。
更诡异的是,他竟然记不清楚后续小队的伍长到底是哪个,老王,老曾还是大铁?
“周伍长,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要出发了,说不定他们走上了其他路线,等我们穿出村子,就可以和他们汇合。”
顾判看着整队士卒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心知无法从他们这里得到更多的答案,于是便开口打断了周伍长的苦思冥想。
“这地方太邪门了。”周伍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顾镖师说的对,此处不宜久留,我们马上出发。”
又奔出千余步后,小队内体力较差的几个人开始喘粗气,周伍长为了保证整体作战实力,不得不停下来暂时休息。
顾判倒是没有太多疲惫的感觉,生命值的增加让他的体力也得到了极大增强,按照现在的速度就算是跑到天亮都无所谓。
但是,隐藏在暗处,一直都还未现身的敌人,能让他平平安安待到天亮吗?
想到此处,顾判暗暗叹了口气,摩挲着一直冰凉的巡守利斧,目光巡视四周。
忽然间,他的视线凝固在侧前方,一座两层砖木混合搭建的小楼上。
他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正在从二楼的位置传来,仿佛有一个人正在二楼的房间内来回踱步,那人落脚很重,发出嘭嘭的声音。
“那里有动静。”顾判指着小楼,握紧了斧柄,“周伍长要不要派人和我一起去查看一下?”
“我怎么没有听到?”周伍长明显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做出决断,“现在坚决不能再分兵,我们一起过去。”
“我听到的声音在二楼,不过最好不要再绕到前面的正门,我可以直接从这里的后门破门进入,伍长召集人在旁边替我警戒就行。”
“好,你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示警撤退。”周伍长朝着后面做出一个手势,所有人立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片刻后,顾判来到门前,举起手中利斧。
所有士卒握紧兵刃,目不转瞬盯着顾判,精神高度紧张。
顾判深吸口气,重重一斧砸下。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竟然有些兴奋,是那种焦躁等待了许久,终于要与敌人面对面厮杀对决的兴奋。
咔嚓!
顾判现在的力量增强了许多,只一下就将破旧的木门劈得粉碎。
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停留在了门口,透过四散飞溅的碎木屑,看着一楼房间内的景象。
屋里的摆设很普通,家具样式朴素,数量上也只有简单的几样,完全就是乡村中一般农户的生活水准。
不过,里面的东西似乎被搬动过,在地面上留下了或清晰或模糊的印痕。
还有杂乱无章的脚印留在地面上,似乎有不少人先后进来过这间屋子,并且在里面走动。
忽然间,顾判的眸子猛地一缩,眼神聚焦在屋子内靠墙放置的那张木床上。
床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似乎有东西曾经劈砍在床面上,留下了一道崭新的裂痕。
那道裂痕似乎有些奇怪,尤其是中间部分......
顾判下意识低头看了手中紧握的巡守利斧。
还有那些脚印......
顾判眼睛再向下看,落在自己脚上穿着的皮靴上,心中迅速和其中几个脚印对比了一下大小和形状。
瞬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心底。
他似乎曾经来过这里!
嘭嘭嘭!
沉重的脚步声再一次钻入顾判耳中,他此时却完全没有了上去查探的想法,脑子里只想弄清楚几件事。
那就是他到底进入这村子多久了?
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是不是也像周伍长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就忘掉了一些事情?
打野刀呢,它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
直到此时,顾判终于感觉到了一股深沉的寒意,从心底慢慢泛起。
他慢慢从门口退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没错。现实生活总是这么艹蛋,经常在你信心满满,认为自己能够自如应对状况,甚至可以carry全局时,毫无征兆给你重重来上一记耳光,直打得你眼前发黑,无法自拔。
“顾镖师,有什么发现吗?”周伍长小声问了一句,他现在脸色很差,精神更差,只是凭借着一股悍勇之气在强自支撑。
根据前世实验室工作的经验,顾判深知在太多未知条件笼罩下,一切推测都只是黑暗迷雾下的盲人摸象,蒙对的几率实在太小,但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再在这种诡异沉闷的气氛中耽搁下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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