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并不是非你不可让刘信达在陈秀直后,沉默了良久。然后下令给了刘谙,约束部众,如非必要,不准滥杀。
他并没有下达死命令。
从九江出发到达萍乡的这一个月里,刘谙的部属,已经彻底地杀红了眼睛,也杀顺了手,这时候再想他们遵守军纪是不可能的。逼得急了,天知道这些人会干出一些什么来。在接下来前进的道路之上,他还需要他们。
“大将军,左军在攻打萍乡的时候损失不小,我们从刘谙的部属之中挑选一部分可造之才补充进来以充实前军!”腾建道。
“你觉得刘谙的部属被挑进左军,还能习惯左军严苛的军纪吗?”刘信达不想让这些人将坏习惯带进他的正规部队之中。
“总是能挑出一些的。”腾建道。“至于其他人,不妨在接下来损耗一批也无妨的。”
“我们就只有这么多人!”刘信达摇了摇头。
“大将军,刘谙的部属并不是非这些人不可!”腾建轻轻地道:“即便是在萍乡,我们也能找到喜欢干这些事情的人。而且,就算他以前不喜欢干,只要进了这个圈子,用不了几天,也就喜欢干了。”
刘信达霍然抬头,看着腾建,对方说得有道理啊!
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住着一头恶魔的。
只不过这头恶魔平素被很多的规矩约束着,捆绑着。如果这些约束和捆绑一朝消失,这头恶磨脱困而出,那么,什么干不出来呢?
刘谙的部属,本来就是用来抢劫,敛财,用来供养自己的正规军队的,他是不是跟随自己的老人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人,是完全可以用来消耗的,消耗了,自己再从打下来的地方,弄一批进来就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办!”刘信达道:“从刘谙所部之中挑选一千人,分别进入左右两军之中,然后就地招募一些人补充他的队伍,不妨多招一点,我想,在攻打株州的时候,我们的损耗会很大的。”
“普通的老百姓弄进来用处不大,而且还会招来唐军的不满,但江西山匪众多,我们不妨将这些人拉拢入伙,这些人几乎不用训练就能派上用场,而且他们要干的也是他们的老本行。”腾建笑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弄这些人,唐军只会高兴,而不会不满。”
“那些山匪逍遥惯了,能答应加入我们?”刘信达问道。
“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腾建从腰间摸出一枚手雷,“当然是先礼后兵,我先去招揽他们,要是不从,我便给点颜色他们瞧瞧,是跟着我们一起发财还是等死,我想他们是不会太难挑选的。而且,钱文中的大批人马正在向萍乡进发,这些山匪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我们退出萍乡之后,唐军便会紧跟着进驻,在唐军的狠辣,这些山匪,想来也是有些耳闻的。所以除了跟着我们去闯荡闯荡之外,他们还有其他的路走吗?”
刘信达沉吟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腾建,你说得对啊,咱们进入湖南之后,也不妨照此办理。湖南人向来悍勇善斗,特别是那些大山里的悍匪更是难缠,咱们能威胁的威胁,不能威胁的利诱,总是能糊弄一些人跟着我们一起去走一遭的。”
“无非是先多给他们一些甜头尝尝罢了。”腾建笑道:“只要他们下了山,加入了我们,只要一旦离开了他们的老窝,以后怎么摆布他们,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吗?”
“漂亮!”刘信达大笑:“这件事,你和布武,刘谙商量着去办,尽快地办好。然后我们要跳出江西,往株州去了。咱们要到湘潭去过年呢!”
陈秀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宜丰。任晓年的军队,此刻已经接管了宜丰,而其前锋部队,由刘元与秦宽率领的两个战营,已经先期抵达了上高与分宜。驻扎在两地,以威慑正自洪州方向前来的钱文中的部队,算是在替刘信达断后。以便让刘信达能够好整以暇地在萍乡修整之后跳进湖南,继续在湖南去闹腾,而他们则可以跟在后面继续收拾残局。
陈秀没有想到会在任晓年的大军之中见到了内卫大统领田波。
在听了陈秀的陈述之后,田波并没有责怪这位下属,反而是认可了陈秀的处理方式。
“陛下说了,我们要建设一个新的大唐,那么,就必然要消灭所有旧有的统治阶级,而这个统治阶级便包括了那些旧有的官僚、豪绅以及拥有大量土地的地主,还有哪些把持地方的大族,不把这些人涤荡干净,新的大唐,只怕在不久之后,便又会回到旧路上去。只有将这些妖魔鬼怪全都清理了,这个世界才会干净一些,才好方便我们大唐的政策在这些地方落地生根。这也是我们内卫拟定那些该清除人的名单出来的缘故。但不管怎么说,普通的老百姓是不在此列的,他们应当是我们保护的对象。”
“多谢大统领!”陈秀感激地道。
“钱嘛,多赚一些少赚一些无所谓,本来就是一桩顺手的买卖,是想从刘信达手中多榨取一些利益出来,也是想要收复这些地方之后,用来恢复民生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最后还是会回到当地老百姓的中的。”田波笑道。
听着这话,陈秀不由得想起那些戴着戒指的手掌,那些染血的首饰,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沉默了。
他相信这些钱,最终会回到当地为当地的建设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但由此而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不小的。
“你回去告诉刘信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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