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谢探微也不怎么信,见她在大雄宝殿就敢说这样的话,也忍不住双手合十拜了几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菩萨勿怪勿怪”。
凤知南转眼看向他,“你怎得不拜?”
我也不大信!
谢探微差点脱口而出,总算他还记得是在大雄宝殿,咳了咳,“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凤知南移开眼神,不理他了。
谢探微又等了一会,发现跪拜的一群人竟然没有一个有起身的意思,压低声音对凤知南道,“公主,要不我们先出去转转?”
“我要等表哥”。
谢探微撇嘴,无聊下没话找话道,“公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和我说说漠北是什么样的?我还没去过漠北呢”。
“漠北——”
凤知南脸上终于出现了丝丝波动,似是怀念,又似是伤痛。
谢探微等了一会,见凤知南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又催道,“公主,漠北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已经打算好了,等树哥儿满了十四岁,我就带着他一起去游学,第一要去的就是江南,第二就是漠北。
哎,说起来,公主,你什么时候回漠北啊?还有你那个堂兄凤大将军,我如果去了一定是要去拜访他的,要不你先给我一张拜帖?”
凤知南眼风都没抬,更别说理他了,谢探微正要再接再厉,宁慎之的声音响起,“你要帖子,我给你就是,拜个佛也不得安宁”。
谢探微大喜,“那你回去就给我,别忘了啊!”
宁慎之又合十躬身拜了几拜,方往外走,“我给你一方我的私印,你想去哪就去哪,想见谁就见谁”。
谢探微连连摆手,“那个东西我可不要,麻烦,你只给我一张拜帖见你那个堂兄就是”。
宁慎之点头,他这一起身,谢嘉木等人也纷纷起身,又捐了香油钱,这才往大雄宝殿外而去。
谢探微走了几步,发觉不对,回头看了一眼,见谢嘉树和仇希音还兀自跪着,动都没动,忍不住喊道,“树哥儿,音音,快些,心意到了就行,菩萨不会怪罪的”。
仇希音和谢嘉树又拜了拜,这才起身,谢嘉树往知客僧手中的捐赠箱塞了两只银元宝,仇希音跟着塞了两只银元宝,知客僧引着众人往后院走。
小相国寺中常有达官贵人的家眷前来借宿,客房修建得十分清雅,分了东西厢房,东厢住男客,西厢住女客,东西厢房之间打了高高的围墙,围墙上爬了满墙的爬山虎,绿油油的生机盎然。
路上,知客僧十分歉意的道,“嘉兴公主在蔽寺清修,西厢的客房不够,不知诸位贵人能否挤一挤,两人或三人共用一间客房?”
嘉兴公主乃是今上的胞妹,十分得先帝的宠,大萧传至今日,公主大多只有封号,而无封地,这位嘉兴公主却是货真价实的有封地的公主,封地就在山清水秀物产丰饶的嘉兴。
宁慎之看向凤知南,凤知南点头,“我与仇三姑娘一间”。
仇希音惊讶抬头,正好与凤知南看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凤知南开口,“我与你最熟”。
仇希音,“……”
她是什么时候跟这位池阳公主“最熟”了?
凤知南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仇希音脸上,包括谢探微,目光各异,仇希音僵着脸,一动不动任他们打量。
谢嘉柠笑道,“那我便与三妹妹一间”。
仇不遂接着道,“我与四妹妹一间”。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了苗静雅和邓文雅,苗静雅扫了邓文雅一眼,笑了笑,笑容却十分勉强,仇不遂忙道,“表姐,你也和我们一个房间吧,我正想请你帮我画几张花样子”。
邓文雅连忙点头,苗静雅暗暗松了口气,笑道,“我一个人倒着实有些寂寞,只既然你们姐妹有贴己话要说,我倒不好强求了”。
知客僧为难道,“蔽寺简陋,客房中只有一张小床,两个人都嫌拥挤,另外就只有供丫鬟婆子歇息的地铺脚踏,连软榻也是没有的”。
仇家姐妹和谢家姐妹都没来过小相国寺,不清楚情况,苗静雅却已来过好几次,自是清楚这一点的,只仇不遂递了台阶,她不想跟邓文雅一个商户女挤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自然乐得就坡下驴,只可恨这知客僧也太不识趣,非得要多管闲事。
这么多人都看着,宁慎之和凤知南都在场,她再不情愿也只得出声邀邓文雅同住。
她刚准备开口,不想宁慎之却先开口了,“出门在外哪那么多讲究,不行就让池阳和仇三姑娘到东厢来住,也省得池阳粗手粗脚地挤着了仇三姑娘”。
“粗手粗脚”的凤知南默默看了宁慎之一眼,苗静雅忙道,“既然房间够,就不必那么麻烦了,邓姑娘和我一处就是,东厢那边伺候的都是侍卫小子,总是不方便”。
宁慎之就看了苗静雅一眼,没再开口,苗静雅心头猛跳,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委委屈屈瞧了宁慎之一眼,低下头去。
苗静文笑着打岔,“听说莲生大师做的素斋亦是一绝,这次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口福能吃到莲生大师亲手做的素斋”。
凤知南眉头微动,“他不是算命的吗?还会做饭?”
她问得有趣,众人皆都笑了起来,苗静文笑着解释,“莲生大师平日除了研读经文外,最大的爱好便是做饭,听说莲生大师出家前最善做雪花蟹斗,只可惜,莲生大师出家后,就只肯做素斋了”。
凤知南扭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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