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忽闪着,带着些许忐忑和期待。
叶辛夷看着,翘起嘴角一笑道,“菘蓝是真的看错了,像你哥哥说的那般,阿姐只是身子弱,所以只是强身健体,不是什么功夫,往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出去了,否则让人听见了笑话。”
叶菘蓝是个乖巧的,听罢,有些失望,却还是垂下头,乖乖“哦”了一声。
叶辛夷抬手轻拍了她头顶两下,“今日,菘蓝很勇敢哦。若非菘蓝跑回来告诉阿姐,只怕你哥哥今日就要被揍成个猪头了。”说着,往叶川柏一瞥。
叶菘蓝也跟着望了过去,听得叶辛夷夸她,她小脸红扑着,藏也藏不住的欢喜,再想到叶川柏被揍成猪头的样子,不由地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叶川柏的脸色却很有些精彩了,闷声道,“谁被揍成猪头了?”
叶辛夷笑了笑,没有说话。
言语间,他们已是回了自家。
叶辛夷不知道伤药在何处,便笑着让叶菘蓝帮忙。
叶菘蓝倒是乐意得很,连忙跑了去,没一会儿果真寻了伤药来。
叶川柏见她径自倒出了伤药,忙道,“我自个儿来。”
叶辛夷连眼皮子都没有撩上一下,“不想让我告诉爹爹你今日和人打架,便听话点儿。”
叶川柏小脸上有些不愿,但到底是怂了,果真乖乖脱了衣裳,由着叶辛夷给他上药。
叶辛夷见他瘦成了皮包骨头不说,身上还有好几处淤青,但好在脸上倒是没什么痕迹,方才她瞧见了,梁申打他时,他特意抬起手臂护住了脸,小孩儿的心思,略一思忖,她便明了了,方才抬出叶仕安来,这小子果然就老实了。
伤药碰到伤口,叶川柏到底年纪小,没有忍住,便是“嘶”了一声。
叶辛夷却是动作不停,一边麻利地替他处理着伤口,一边道,“打架可以,但要能打赢才是。既然明知打不赢,那不如一开始便别打。”
没有问叶川柏为何打架,以方才她瞧见的情形,缘由也不难猜到。
也没有说教,只是很平淡地告诉他,要打,就要打赢。
叶川柏心里蓦地泛起些奇怪的思绪,却是道,“梁申家可是咱们三柳街上最大的富户,他娘又最是护短,若是知道你伤了他,怕是会上门来找咱爹麻烦。”
“所以,才要一次性将他们打怕了,让他们怕得只会乖乖听话。”说话间,叶辛夷已是将药上完了,示意他将衣裳穿上。都是些皮外伤,这孩子太不会了。既不会打架,也不会闪躲要害,这才伤得比想象当中重了些。不过也就是吃几日的苦头,男孩子嘛,哪儿有不打架的。
就是她,小的时候,也没有少与人打。因着想到从前,有一瞬的恍惚,但叶辛夷很快便眨眨眼醒过神来,低头收拾起了药瓶和药棉。
叶川柏却是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亮亮地将她盯着,“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不会说出去?”
叶辛夷神色却是淡淡的,“会不会的,等几日看不就知道了?”说罢,她已是站起身来,“爹爹快回来了,你歇会儿,我和菘蓝去做晚饭。”
“你今日为何要为我出头?是因为,阿娘临终前,你答应过她,再不和从前一样,往后会一家人彼此照顾吗?”
叶辛夷目下闪了闪,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
“随你怎么想吧!”头也不回地说完,叶辛夷推门而出。
冬日里天短,外边儿,已入夜。北风有些紧,带着寒意拂面而来,今日夜里,怕又有雪。不过,看这天气,倒是与京城差不离,还有这四合院,和一些习惯也很相似,加之她被埋,和醒来的那个坟地,这里,就算不在京城,离京城也不会太远。
她这辈子,还从没有离过京城,不管怎么说,这一点,总算让她心安许多。
到得灶房时,叶菘蓝果然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可这么小的年纪,这般过分懂事,却让人有些心疼了。
见着她来,叶菘蓝便是忙乖巧地道,“阿姐,你方才怕是累着了,去歇着吧,我来做饭就好。我差不多都会的。”
叶辛夷却已是一边撩起袖子,一边道,“累着?你是说,我方才揍人啊?”
“是啊!阿姐,你可是有喘疾的,没什么不舒服吧?”叶菘蓝轻蹙着眉心,关切地望着她。
叶辛夷一愣,是了,这具身体可不如之前的健康,她方才打人时竟是全然忘了,不过……倒也没觉得不舒服。
叶辛夷顿了一瞬,便是笑了起来,“放心吧!没事儿。”
叶菘蓝本来还有些惴惴,不过看叶辛夷面色果然红润,又满面笑容,瞧着没有半分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妹俩就和中午时一般,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做晚饭。
时间,过得便是飞快。
叶菘蓝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今日的阿姐,她真是喜欢啊。
叶仕安回来时,夜已深,可还在门外,便已瞧见屋里透出的晕黄烛光,饭菜香已是飘到了鼻端,走进门时,已能听到灶房里隐隐的说笑声,这一切,是那么熟悉,就好像……好像孩子他娘还在一般。
叶辛夷转头才瞧见站在屋檐下的叶仕安,笑着招呼道,“爹爹回来了,正好饭也好了,爹爹洗个手,休息一下,我和菘蓝这就摆饭。”
对于喊出“爹爹”这个称呼,叶辛夷没有半点儿不自在,于她而言,这个称呼,并不代表任何意义。就与一个普通的名字一般,没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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