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没有办法陪你,外头还有一堆事一堆人等着我呢。虽然我也想陪着你,不过.......唉!”沈钺长叹一声,凑上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乖!你先睡!我去忙完了,回头就来陪你,寸步不离,嗯?”
那个温柔劲儿啊,叶辛夷却嘴角抽了抽,抬手便将他抓住她一缕头发的爪子拍了开来,“谁说要你陪了?我只是有事儿想跟你说!正事儿!”
瞪他一眼,她将最后三个字咬得重且清晰,难不成在他眼里,她这么不分轻重不成?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小女儿家地缠着他?
沈钺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喜欢逗她,凑上前又是“吧唧”了她一口,惹得她嫌弃的一瞪,他忙笑着道,“说吧说吧,正事儿!”
“方才沈忠跟你回话,可是南越宫中的消息?”适才来这儿的路上,她瞧见沈忠跟他说话,她忙着别的事儿,没有过问,不过耐不住耳力好啊,不是故意,却也听了那么一耳朵,听见了吧,就忍不住好奇,一好奇,就忍不住猜度一二。
“是啊!”沈钺应得干脆,全没有要瞒她的意思。
如今叶辛夷倒也越发习惯起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她只要问,他几乎从未隐瞒过。
“我好像听到沈忠说南越帝这回是生了大气的。”
“毕竟是有人要毒害他,人越到快死的时候越是怕死,何况,他还是个一国之君,权力财富应有尽有,舍得离开这人间才有鬼呢。娑罗教进献这延年益寿的丹药本也就是掐准了他的心思投其所好,偏偏有人借着这个给他下毒,他能心平气和才怪。”
娑罗教掐准了南越帝的心思投其所好,你沈大人不也是借着这个给了娑罗教重重一击,将南越帝当成了你手中的刀?这招借刀杀人使得实在高妙啊!
叶辛夷默默看了一眼专注用手指绕起她发丝的沈大人,将这些话都吞了下去,她自然不会去可怜蓝若华和龙尼莫久。
“南越帝可是想拿蓝若华开刀?”
“这是自然。当初,接纳娑罗教成为南越密司,本就是龙尼莫久极力促成,虽然后来娑罗教经由自身证明了他们存在的价值,让南越帝和南越朝中其他人都确认了娑罗教确实是南越朝廷的一把利刃,可是这把利刃若是调转刀锋对着自己,而且还是握在别人手里,听别人操纵,若你是南越帝,你可能安心?”
自然是不能。“天家无父子,这换到哪儿都一样啊!”叶辛夷叹一声。龙尼莫久极力保下蓝若华,南越帝自然看出了些许端倪,他自然容不下。
这么看来,南越帝对龙尼莫久终究不是那么相信。
“午敬文畏罪自杀,死无对证,这件事便不只是娑罗教的事儿了,就是龙尼莫久也脱不了干系。南越帝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想必不会轻易动龙尼莫久,可这么大的事儿,总要有人出来担责。”
“蓝若华便是最好的人选。”
沈钺点了点头,“只是南越帝怕是没有想到龙尼莫久居然铁了心要保蓝若华,哪怕是将手里的兵权交了一半出去也在所不惜。不过这样一来,南越帝又没有什么损伤,倒是可以勉强算得平息此事了。”
“可是为什么?”这是叶辛夷从方才起到现在就一直好奇的事儿。
“什么为什么?”沈钺不解地问道。
“龙尼莫久为什门要不惜这么大的代价也要保下蓝若华啊!”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他和蓝若华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娑罗教确实是他手里一把极好用的刀。”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把刀不是已经损了吗?扔了,重新换一把便是,虽然可能会费些事儿,可却也不至于拿一半兵权来换这样一把已经损了口子的刀啊!”
沈钺听叶辛夷这么一说,眉心便也蹙了起来,眼中现出思虑之色。
叶辛夷缓了缓,才又道,“按理说,南越百姓口中交口称赞的这位太子殿下,温文尔雅,爱民如子,是个濯濯春柳的君子,他若果真是这样的人,那他做这样的取舍我还觉得能说得通。可问题就是,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他龙尼莫久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还未曾打过照面,可野心勃勃,心机深沉是跑不偏的。这样的人,自然是利益至上,如何会做这般损失惨重,怎么看怎么都不划算的买卖?”
“你想到了什么?”沈钺为人本就机敏,少时历练江湖,见惯了人心百态,后来又入了北镇抚司那样的地方,每日里都跟人心之恶打交道,练就了一身敏锐洞察的本事,可是,他从不敢轻视叶辛夷这个小小女子。
她有的时候,总能从一个全新且奇特的角度,给他以启发。
叶辛夷这会儿反倒有些迟疑了,吞吐了片刻,才道,“这个吧,也只是我的直觉,也做不得准,不过,我是觉得吧,查查也没有什么损失。我总觉得,这龙尼莫久待蓝若华太过看重了些。当然了,也不排除这可能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可倘若他是为了让蓝若华往后对他更加死心塌地,只能说明蓝若华的价值远远超过你我之前认知的,那么咱们直捣娑罗教黄龙的计策便可行,但他既然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不可能做了好事却不吭声,不让蓝若华知道,又如何对他感恩戴德?”
沈钺听到这儿,脸上已是显出满意的笑容来,“我家欢欢儿真是聪明,我明白了,这便让东宫里的眼线注意着。”
“龙尼莫久这样心思诡谲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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