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辛夷却是存了要速战速决,且让他们无话可说的心思,所以上来之后便没有忍手,大张大合之间,气场全开,轻鸿剑在她手中化为一道轻盈的虹光,指哪儿打哪儿,收放自如,不过数十招下来,夏长河心中便已有了数,一个旋身躲开越显轻盈凌厉的剑招,急急后退,抬手比了个手势。
叶辛夷将轻鸿剑一挽,微微垂头,还剑归鞘。一阵风正好来,撩起她散落下来的鬓发,在风中轻轻飞舞,遮掩得眉目绰约,如远山近水,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夏长河和余氏却都是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半晌不语,夏老夫人却更是忍不住了,面上的急切藏也藏不住,上前疾行了两步,一双眼紧紧盯在叶辛夷身上。
叶辛夷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分明得就好似白银盘里落了一颗黑珍珠一般,清透灵澈,却让人见之心悸。
夏老夫人克制不住地颤巍巍着双唇,眼里有些藏不住的忐忑与期待丝丝缕缕流泻而出,“你......你当真是我儿长青的骨血?”难怪了,早前便觉得外的熟悉,还有偶尔的神态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感到亲切的影子,如果是因着这样,那便是了,血浓于水,原就是这世间最为微妙,却也最不会说谎的牵绊。如今再细看,可不是吗?那双眼睛可不就是像极了她英年早逝,是她心中最痛之处的小儿子吗?
说到这里,她倒也想起来了,这眉眼和面部轮廓,倒是果真长得有些像那个女人,而且是越看越像。
“我没有见过我父亲,不过,我却知道我的父亲确实是夏长青,江湖人称轻鸿公子,当然了,也是在多年前被扫地出门的夏家嫡幼子。夏大将军,我这个证据可能算得数?”叶辛夷杏眼一睐,转而望向夏长河。
夏长河面色沉凝将她望着,一双眼睛深沉似墨,让人窥之不透。夏长河半晌不言,倒是平日里一贯沉稳的余氏今日却有些沉不住气,上前一步就要说些什么,夏长河却是伸手将她拦住,转过头沉沉望了她一眼。
余氏虽然有些不甘不愿,却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夏长河这才又看向叶辛夷道,“你方才使的确实是轻鸿剑法,只是,你到底是不是我夏家的骨血,却不是你随便两句话便能定下的。”
叶辛夷嘴角轻轻一扯,“那夏大将军还想要我如何证明?滴血认亲?我父母都已不在,与你们这些亲戚滴血,也不知准是不准?”这话语里自然是满满的嘲弄。
夏长河瞥了一眼夏老夫人的方向,沉吟了片刻后道,“总要给我一些时间查验你话中真假,放心,你若果真是我的侄女,我夏家绝不会为难自己人。只是眼下,我也不能全然相信你们,所以,折中的法子,我还是只有将你们暂且关押起来,却不会杀你们,等到我查证了你的身份再说。这样,你们可有异议?”
叶辛夷和沈钺对望一眼,后者微微蹙着眉心,双手背在身后,自从见到叶辛夷安然无恙后,便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根。
至于前者,勾了勾嘴角,将眼儿笑成月牙,只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奇怪,“夏家人果真疑心挺重,不过,也不错,至少不用立刻人头落地,还要多谢夏大将军宽恩了。”
这语调,若果真是夏家的骨血......夏长河蹙紧了眉心,下一瞬,生生压下了怒气,朝着夏霆使了个眼色。
夏霆会意地上前朝着沈钺和叶辛夷躬身行礼道,“沈大人,沈太太,请随卑职来。”
沈钺和叶辛夷转了个身,欲随着夏霆走。谁知,余氏却又在这时疾喊了一声“慢着”。
叶辛夷朝天翻了个白眼,对余氏突如其来整出的幺蛾子,她怎么就半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呢?
余氏自然不知叶辛夷心中的腹诽,只是很戒备地盯了他们一眼,转向夏长河,微蹙着眉心,忧心忡忡的样子,“将军,妾身知道,若她果真是四弟唯一的骨血,咱们自然不能错杀。可也要防着他们借此蒙骗,毕竟,他们是那狗皇帝的人,自然都向着他,咱们不得不多防一二。”
叶辛夷的双目极快地闪烁了一下,抬眼盯向余氏,“夏夫人唯一的儿子死于非命,却还能半点儿不受影响,勉力支撑着为了夏大将军,为了夏府,为了大局着想,真是不得不让人叹服,看来,我等凡人不如夫人处,多矣。真是自愧不如,惭愧啊惭愧!”
她那双眼睛,清澈得好似能一眼看到底,却又好似带着洞彻人心的莫名力量,让被她看着的余氏骤然觉得有些心悸,轻轻一瞥,目光触及之时,便是匆匆移开视线,避了开去,“你莫要说那等诛心之言,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你年轻自是不知,可你若果真是四弟的女儿,好歹要顾念两分老夫人的心意。”
不软不硬一颗钉子,果真不容小觑。
叶辛夷垂目微微笑,不说话了。
余氏却别过了头,微微红着眼,抬起手极快地揩了一下眼角。
那副模样,倒还比痛哭流涕更让人觉得伤怀。
夏长河望着她的目光便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你放心,我自会防着。”夏长河说罢,转过头来,便是朝着叶辛夷伸出了手去,“我知你武功高强,不!是你们夫妻二人都武功高强!可这轻鸿剑乃是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在你手里,自然能让你如虎添翼。是以,暂且由我保管,你不会介意吧?”
夏长河不会不知道以她的身手即便没有轻鸿剑,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可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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