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夷一瞥即回,又望向那人,那人仍是牢牢看着她,似探究,似逼迫,身边也是躬身侯着两名小哥儿,当中一名,便是方才得了冷大姐吩咐才上台请人的。
也就是说,这一位,便是那要跟她角逐这甲字号牌的另外一人了。
这眼神……一山不容二虎。
叶辛夷叹一声,朝着对方轻轻一拱手,彬彬有礼。
心里却是想着,今日姑娘我势在必得,那么……只有对不住您了。管你何方神圣,神挡杀神,佛阻弑佛。
这蓝玉宝楼真是个妙地。
不过转了一道回廊,便好似走进了另一个截然不同之境。
方才,还是富贵满堂,这忽而一转,便是满目清雅。好似行走在书香世家的雅致清幽之中。
推开隔扇,当前一瓶红梅,好似带来了早春。
梅瓶后,置一张黄花梨大案,案上笔山不似摆设,当中一支粗管狼毫尚在滴水,看那粗细,倒是与方才那个“名”字挺对得上。
案后,坐着一人,一身暗色的衣裳,衣襟上银线绣着……骷髅头,栩栩如生,好吧……人家是百鬼楼的,自然不可以常人论,虽外的……与众不同。
再就是,那人脸上戴着面具,倒是并不怎么意外。
这蓝玉街本就到处都是面具,遑论这得笔直,如一竿竹,傲然清直,目不斜视,连眼角余光都不屑于施舍旁边的人,正朝着案桌后那人拱手,“楼主,在下不服,且赠与这位……”目光终于斜瞥了叶辛夷一眼,很是诡异的一顿,才不甘不愿继续,“这位兄台的答卷。”
嗬!叶辛夷几乎被气笑了,这是觉得她不该赢,还是质疑她作弊的意思?
她倒是想作弊呢,可那也得这百鬼之中有一只是她认识的才行啊!
“这位公子的意思是质疑我百鬼楼有失公允吗?”面具后的嗓音粗且低,好似从石子上碾过一般的沙嗓,让人听着便想起栗,又是为了不让人辨认出,特意变过的。
百鬼楼倒是处处小心,自然是因为这里的秘密实在太多的缘故。
“不敢。”边上被称作“公子”的钟馗道。
嘴上说着不敢,可那挺得笔直的背脊,还有傲然的姿态却将态度表现得再明白不过。
“阎王”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一一掠过,“好吧!既然要看,你们双方都看一下,免得回头又觉得我百鬼楼有失公允。”
“阎王”说着,已是从手边拿起两张纸,分别递了过去。
叶辛夷其实并不那么感兴趣,她没有作弊,而她的答案能够脱颖而出,只能说明她的方向赌对了,而这一位自然也该差不多。
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这“名”也是论的大名,虽然寥寥几句说不完,可却也指出了大的方向,大名目前最大的危机。
叶辛夷轻吐出一口气,她早前也不过是赌了一赌,这百鬼楼虽是江湖门派,却也涉足了官场消息,短短十年,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且不管背后有没有更大的野心,就从生意上来看,她虽不是很擅长,却也跟着梁申混了这么些年,耳濡目染了一些,越是危机,就越可能有商机。
而天下大势,自然也关系到生意好坏,是以,她才大胆了一回。可这些形势,却大多都是照着沈钺之前与梁申和叶仕安他们谈论时势时所说的那些照搬了上去。
不同于手中这一份,见地倒是非凡,叶辛夷往边上“钟馗”看了一眼,不知这面具之下是张什么样的脸,若是与沈钺遇上了,不知会不会引为知己?
而与此同时,“钟馗”也是转过头来望向了她,面具后一双眼湛湛,却全是不敢置信。
“一个女子……居然会知道这些?”男子多关心时势,女子则不然。
叶辛夷却怒了,“女子怎么了?不过是天生不同,我们女子能做的,你们男人还未必能做呢。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子为何便做不得?”
虽然有照搬照抄的嫌疑,可那又如何?沈钺又不在,就算他知道了,他还能不让她抄了?
叶辛夷扬了扬下巴,“钟馗”看她一眼,眼神复杂而纠结,却到底是回过了头,默默将那张纸笺递了回去,再不言语。
叶辛夷便当他算是默认了,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两位,既然已经将对方的答卷都看过了,想必,不会再对结果有疑义了吧?”“阎王”咳咳两声,声音有些发闷。
“没有。”“钟馗”的声音也闷得咧。
至于粉嫩嫩小绵羊的叶辛夷自己,自然不可能咩咩两声,不过却是“嗯”了一下。
“如此,那在下便直说了。百鬼楼成立十年以来,早前也遇过如今日这般,两人皆得头名的状况,虽然只有一次,可是楼规在那里,不容违背。这甲字号牌只有一张,是以,两位当中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
“且看二位,是要文斗,还是武斗了。”
“钟馗”与“绵羊”对望一眼。
“这回,让这位姑……兄台先选吧!”“钟馗”道。
这位“钟馗”兄倒是还难得大方了,叶辛夷自然不会与他客气。
“不知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
“大家的时间都宝贵,因而,也别太耽搁了。文斗、武斗都再简单不过。文斗,这里有一盘残局,二位将之下完,分出胜负便是。至于武斗……”
叶辛夷瞄了一眼边上矮榻上的棋盘,很快有了决定,“我选武斗。”
下棋?莫说她本就不擅长,赢面小,就是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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