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便纵身从窗中跃出。
在那一界的金台之上时,眼前光明大放。但绣房之中光线黯淡,李伯辰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便觉叶卢那身影也与窗外的夜幕融为了一体。
可此前他已在那一界细细想过叶卢站在窗前的方位、动作,早知道他会往哪边去、做足了准备。因而如今一现身,几乎是与叶卢一道蹿起,直扑窗外。
叶卢跃出时姿势颇为潇洒,如一只展翅的大鸟一般,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也并非往下跃出,而是一手在窗台上一拍,借了这力道,往楼顶纵去的。
然而刚到了半空里,忽觉身上一紧,便听到“嗤啦”一声响——似是外袍被扯裂了。正想是否是刮着了什么,又觉脚腕一紧、身子一沉,转脸看去,竟是李伯辰也扑了出来,正在半空中将他的左脚捉住了!
他没料到李伯辰的反应竟然这样快,立时在下落的时候用右脚的脚尖去点李伯辰的手背。
李伯辰今夜出来时没戴盔甲的铁手套,手背全无防护。而叶卢脚尖点下的时候,鞋子前头嗤啦一声裂开,竟探出锥子一般的五根木刺。李伯辰立即松了手,可掌中的刀已挥出。叶卢这一点,正点在了刀锋上,所幸他这也是虚晃一招,刀锋只将脚尖的前段削去了,一丝血痕都未渗出。
但叶卢身在半空已经无从借力,到底砸在了二层的檐上。只听砰的一声,而后便有碎瓦哗啦啦地滚落下去,十分响亮。
此刻已将近五时,竞辉楼中有些仆役已起了,在烧水、洒扫、备饭。听了这响动,后院中便隐有人声传来。
叶卢摔下,李伯辰也跃了出来,正踩在他身上,倒将他当成了个滑板。两人在檐上一路向下滑,李伯辰便举刀就劈,心里想的却是,那阴差什么时候来?看这叶卢变化多端,寻常的法子怕是制不住他的。况且此人虽说另一个同伙已经离开了,但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所以他并不想在这里就使出全部的看家本领,以免被别人瞧了去。
因而他这下劈的力道并不很大,又是踩在身上,下盘也不是很稳。此时叶卢已滑到边沿,再次坠下,于是身子一翻,将他这一刀给避过了。但李伯辰立即变招,在自己也落下时咄咄咄又是三刀,劈头盖脸地去斩叶卢的上半身。
叶卢在半空中还是没法儿闪转腾挪,因而只能晃着手臂、转着脑袋去躲。如此自是不能完全避开,一时间外面的衣裳全被李伯辰的魔刀刮破,就连发髻都散乱开了。
等两人终于双双落地时,叶卢是摔了个狗吃屎,李伯辰则双脚稳稳地立住了。从跃出窗子到如今不过两息的功夫,叶卢虽说没受什么伤,但被这么一阵乱劈,实在狼狈至极,此前的高人做派全不见了。
这倒是李伯辰有意为之。阴差似乎还未来,叶卢似乎真想走。此人自信满满,自己该是很难拦住他,倒不如将他激怒,拖上一段时间。
果然,叶卢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先低头看看身上残衣,也没了在绣房中时淡定从容的微笑,将眉一皱、将嘴一咧:“李伯辰,你自己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了!”
此人面相原本就生得不好,此刻皱眉咧嘴,看起来更加古怪。李伯辰正打算出言讥讽,却见他忽将双臂一振,就化成了两柄木刀。这木刀乌沉沉,边缘还有锯齿,看着极锋利,抬手就劈了过来。
李伯辰乐得见他和自己纠缠,便举刀迎上。可叶卢使的不是刀法,而是剑法。他那双刀就是双臂,似乎要更加得心应手一些。只听嗡的一声响,竟有破空之声——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直取他的头颅。
这剑法看着极精妙,但李伯辰手中这魔刀劈金断石都不在话下,自然不怕他的木刀,又仗着身上有甲,也懒得闪转腾挪,兜头就一刀劈下去,打算以力破巧。
便觉手中魔刀稍一滞,心知是劈到了——木刀该是叶卢以须弥人的神通所化,并非凡物。他这一刀劈上,竟然一时间未断。
但心中却猛的一警,暗道看这人攻来时的章法,手段应当极为高明,怎么会避不开自己这一刀、又怎么会硬碰硬?必然还有未知的变化的。
因而打算立即在魔刀上迫出气芒,先将他这一臂断去再说!
这念头一生出来,刀上气芒也就立即生了出来。刀芒一吞吐,再无阻滞,叶卢一声闷哼,一截前臂立时被斩掉了。可他吃了这一亏,却不进又退,另一只手直往李伯辰的脸上探来。
两人此时相距极近,几乎就像是叶卢送上来叫他砍——此前那一阵的刀影,又像是怕他砍不着,故意往上撞。李伯辰心里觉得不对劲,便立即往后跳了一步,打算将他探过来的另一臂也斩了,再把他一脚踢开。
但叶卢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干,竟合身扑来。李伯辰这一刀便果真将他另一臂也断了、又因他这势头,直接从他身子中间劈了过去。
便听嗵的一声响,身前没有血肉飞溅,却全都是纷飞的木屑。叶卢的身子被他一刀两断的当口,全化作了枯木。等他再跳开两步看时,只见两段人形的木头落在地上。
两人交手极快,李伯辰也没受什么伤,仅是左臂在挡扑面而来的木屑时被扎了一下而已。他瞧着落在地上的这两截,心道,难道刚才是这叶卢虚张声势,趁机跑了么?!
他立即在心中下令,叫阴兵指出叶卢的方位。但随即赶到的二十个阴兵似乎犯了傻,各自往院中去、各自找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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