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行军列阵为何要求如此苛刻,百姓兵士大多不识字,只知道上阵杀敌,这不练杀敌,只练阵型,岂不是本末倒置?”
赵德昭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潘惟德骂道:“你的兵法都读到狗肚子去了。这行军列阵乃是训练士兵令行禁止的手段,若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如何能如臂使指?”
潘惟德本就年纪最大,早已经任了宫苑使。被骂的潘惟正优势他弟弟,不敢辩驳。
赵德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固然是原因之一,不过既然是新军,这行军列阵,还另有说法。”
潘惟德奇道:“另有说法?”
赵德昭点了点头说道:“新军与如今的禁军不同,目前只有两个兵种,一为藤甲兵,一为火枪兵。为防止阵列后方士兵伤到前方士兵,就必须要严格列阵,不得疏忽。”
几乎所有人都站立了起来,疑惑问道:“何为火枪兵?”
“诸位不要心急,都坐下……”赵德昭笑了笑,双手下压。等众人都又坐下,这才说道:“你们就当这火枪兵与弩兵一样,此乃我大宋最高机密,所以要放在山南东道去训练,不让他国得知。今日之事只是我们兄弟之间相谈,哪怕是父母,也不能告知。”
赵德昭其实根本不怕外传,因为工业基础,可不是知道什么东西就能仿造的。
赵德昭就是拿一把步枪给辽朝,他们也生产不出来。
他故意这样说,也是一种心里暗示,我将秘密分享给你,就都是自己人。而因为好奇心,他们也不愿意放弃探索究竟。
众人纷纷惊讶无比,却见最前方的赵德昭又岔开话题,接着往下讲。“行军列阵这一条暂且讲到这里,下面讲述野外训练。
野外适应训练条件艰苦,特别是季节不同,地域不同,士兵来源不同,要区分对待。
比如在南方,山多,树多,蚊虫蛇蚁就是最难应付的困难,还有瘴气,这些往往比敌人造成的伤亡更多。
如何面对这些困难,是每一个将领必须要考虑的。而让每个士兵都能适应这种环境,也是每一个将领必须要做到的。
下面,我们就从第一条,如何辨别天气开始讲……”
这些家伙在玩的时候玩的很疯,但是毕竟都出身将门世家,家庭荣誉目前都没有放下,之外要求也没有降低。
赵德昭在上面讲课,他们一个个听的津津有味。
若不是没有准备纸笔,他们恨不得每个人都抄一份课堂笔记。
不仅是他们,袁不让带着没有值夜的禁军,将大厅塞的满满当当,每个人都听的津津有味。
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对赵德昭的能力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就像潘惟德,他比所有人都大,以前只是把赵德昭当皇子,但认为他还是小孩子。
可是听了赵德昭讲课,现在对赵德昭的尊敬就越来越重。
袁不让以前把赵德昭当学生,现在却把他当老师。赵德昭讲的这些东西,他以前闻所未闻。
这一课,一直讲到了子时,赵德昭的喉咙都有些嘶哑了才结束。
然后所有人都还兴致勃勃,不想就睡,赵德昭也不管他们,任由他们在一起相互研讨,相互学习。
这里面,曹璨他们有几个一夜没睡,拿着这本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操典,开始誊抄。
赵匡胤起来的很早,洗漱的时候,就听闻了东宫发生的事情。“步兵操典?还让所有人如获至宝?”
值夜的都知侯跃应道:“东宫禁军与勋贵子弟听二哥授课一个多时辰,若不是二哥喉咙嘶哑,恐怕还不会停。潘家和曹家,高家几个小子一宿未睡,现在还在誊抄。”
“你去东宫将此书取来,让那些小家伙们都去睡,午后我去东宫,要考校他们。”
“喏!”
而在距离东宫不远的赵府,赵光义一直睡到了日头升起,才喘着粗气起床。
身体越来越差,请了无数名医,却都不知道他这病究竟是何病。
这身体的衰落,也让他的雄心壮志跟着衰落。
没有一个好身体,现在他连出门都艰难,纵然这江山如画,也看不到啊!
崔彻汇报了东宫的情况,低声说道:“中书令,二哥儿肆意斩杀武将,此乃违法之举。今日早朝,正是一举将他扳倒的好机会啊!”
赵光义望着窗外的天空久久没有说话,而崔彻的心也越来越凉。
许久,赵光义才说道:“我这身体现在连骑马都艰难,处理公务都只能看一会儿,停一会儿,要是坐上那个位置,我能活多久?”
崔彻已经彻底绝望了,赵光义身为中书令,现在不肯弹劾侄子,怕是其他人更不肯了。
他躬身抱拳道:“天不假年,属下也是灰心丧气。上次在秦国公府被二哥儿所厌,还望中书令看在过往,能让属下出京,随意安置一个清闲职位就好。”
“我知你有大才,可惜了……”赵光义叹道:“程冲远如今要前往潭州任主官,你就跟着过去为他当个副手吧。潭州山高地远,二哥儿就是厌了你,以后也不会专门针对你。”
崔彻内心苦涩无比。“希望如此吧。”
东宫,王溥正对着刚练武完,浑身冒汗的赵德昭大发脾气。“明知今日授课,昨夜就不该耽搁。学业最怕就是不能坚持,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啊……”
赵德昭最怕就是这种上纲上线,忍不住说道:“太傅着相了。我学史非为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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