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为虞正换好药后,留下一些药粉给风羽,便就离开。虞苏和风羽将他送出门去,风羽问他,伤能不能好,勉说虞正没发烧,应该没事。要是发起烧来,得赶紧派人去虞城通知他。
勉走后,虞苏和风羽回屋,虞正想起身招呼虞苏,被虞苏连忙按住。虞正是个坚韧之人,他的体格强壮,虞苏想他一定能撑下来。
风羽扶虞正躺下,虞苏坐在席边跟虞正,还有风羽交谈。三人聊起以往的生活,虞正也问起姒昊的事。虞正在很晚的时候,才知道姒昊是帝子,那时姒昊都已经攻下夷城了。
虞苏告知虞正,当年在姚屯的姒昊正在逃亡,因此没跟他说出真实身份。虞正颔首,他清楚,也不介意。想想他可是教帝昊猎鹿的人,传授给他不少捕猎的知识,也是件得意之事了。
虞正疲惫,没聊多久便就睡去,虞苏看风羽帮他拉被子,整理头发,心里颇惆怅。虞苏走前,想将身上的财物留给风羽,风羽说戍北公子赏赐许多,他们不缺财物。
“风羽,我派个侍卫过来,方便你差遣。”虞苏怕虞正发烧,到时会很紧迫,需要送到虞城去找医勉医治。
风羽点了点头,眼里噙泪,他心里难过至极。虞苏执住他的手,将他抱住,安抚他:“会没事的,给他治疗的医师很厉害。”
“小苏,你害怕过吗?”风羽低语。虞苏和帝昊一直在打仗,他是如何去对待所爱之人受伤的事?
“有时很害怕,但也只能帮他穿上皮甲,送他去战场。阿昊没办法,他必须一次次上战场。”虞苏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克服这份恐惧,好在姒昊每次参战,总是安全回来。“风羽,他会好起来,我见过比这严重许多的伤,最终都能康复。”虞苏深信,虞正某些方面很类似姒昊,他会没事的。
“小苏,谢谢你。”风羽感激,虞苏这句话,让他安心了。
“别这么说。”虞苏摇了摇头,虞正对姒昊有恩情,如果不是战事紧张,姒昊会亲自前来探病。
再不允许晋夷将战火燃到虞地来,虞苏心中这般想。再不让战争去伤害他的亲人朋友,任由兵燹之火,毁去大家的民宅和庄稼。
虞苏辞别风羽,不过他只回去家中一小会儿,他带上一位侍从,又折返回虞正和风羽家。虞苏将侍卫留下,吩咐他听从风羽的差遣。要是虞正突然发烧,风羽也能有个帮手,代他跑到虞城喊医师勉。
南洹一役,虞苏受伤的朋友不少。参战的亲友里,除去妘周无事,其他都没能幸免。
虞允伤得也重,他腿受伤,卧榻不起,虞苏不忘前去探看他。两位好朋友在榻上,悠然聊着这几年的事。
虞允告诉虞苏,虞圆已成亲,嫁往浛地。嫁得不错,对方是个大贵族,人他见过,是个宽容之人。虞苏点点头,小伙伴们到这个年纪了,唯有他一人没有婚配。实则他和姒昊喝过双连壶的酒,他们的婚姻,比较特殊而已。
“小苏,他是帝子,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虞允知道姒昊是帝子,知道得比较早,他和虞戍北关系不错。
“嗯,他来虞城时,我已知晓。那时,我们只想过种田,打猎的生活,所以阿昊隐匿身份。”虞苏没什么好隐瞒,到而今这些都可以说。
虞允听得唏嘘,他没想到他这位文静的伙伴,在那时候会守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更没想到,他之后会跟随帝子前去戎地,甚至翻越毒雾弥漫的天岂山,进入规方。小苏,真是太让人惊讶。
“他而今称王,往后如果能复国,将是帝邦的君王。”虞允觉得这将是非常了不起的壮举,但他也为这位挚友担心,“小苏,他也会有自己的妻室吧。”
虞苏看向院中叽叽喳喳,在树梢上跳舞的鸟儿,他沉默了一会。他的沉默不是因为害怕,不安,而是一份愧意。他知道只要自己留在姒昊身边,姒昊不会有什么妻室。
“我看不到结果,只能等走到那一步。”虞苏其实可以预见,但是未来会有其他变故。想起帝邦君王之妻,虞苏突然想起一个人,“阿允,虞若出嫁了吗?”虞若应该是已经出嫁了,身为虞君之女,她的婚姻是件大事,不会拖延。
“她嫁得很远,就在两年前,她嫁去了蛮邦。”虞允见过虞若出嫁的情景,迎亲队伍非常的壮观,“我们总认为南蛮不懂礼仪,实则并非如此。”
“若说用礼玉,蛮邦倒是比我们讲究,那地方也相当富饶。”虞苏这些年和商队常打交道,见多识广,而且视野也比普通人开阔。他知道南蛮并非传闻中那么荒蛮,只是河洛之人对其有偏见。
“是如此。蛮邦,亦是大邦啊,也算应验了帝妃的预言。”虞允觉得挺神奇,白鹿帝妃的预言,确实应验了。他看向虞苏,他轻轻笑了,若说帝妃预言,怕是这位才是正主。
虞苏知道虞允在想什么,他也只能笑而不语,他的手指轻扣下榻,说道:“真想再去紫湖看看。”
在虞城,虞苏住了四天。
第五天早上,虞苏辞别家人,由依齐辰护送他去任方。一同前去的人里边,还有牧正之子任昉。
虞苏离开虞城时,亲友们在南门外送行,有兄长虞昔,姊夫邰东,风川风夕,虞正和风羽等人。
大家挥手送别,热热闹闹。
虞苏坐在马车上,转身目送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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