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鹤礽打完电话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正当他走出公用电话亭时,突然发现外面站着几个人,为首之人正是庄培文。
庄培文冷笑道:“奚鹤礽,都说完了吧?”
奚鹤礽强装笑颜:“庄……庄队长,只是给朋友打个电话罢了。”
庄培文后面的李林木好整以暇地说:“给朋友打电话?什么朋友?再打一个给我们听听。”
奚鹤礽疑惑地望着李林木,问:“这位是……”
庄培文在旁边说道:“这是李林木,我们三大队的副大队长。”
李林木沉声问:“刚才你的电话是打给谁?”
奚鹤礽笑了笑,诚恳地说:“真是一个朋友,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再给他打个电话。”
李林木淡淡地说:“先把你的枪交出来吧。”
奚鹤礽伸手就去掏枪,笑了笑说道:“这个……当然可以。”
奚鹤礽把枪慢慢掏出来,正准备交给李林木,蓦然,他突然打开保险,对准李林木就要开枪。
庄培文看到,突然冲了上去,一脚踢向奚鹤礽的手腕,将他手里的枪踢飞,同时右手化身为掌刀,重重击在奚鹤礽的脖子上。
奚鹤礽手腕受力,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同时颈部被庄培文击中,身体向后倒去。还在空中,奚鹤礽就已经昏迷。倒在地上后,已经人事不省。
李林木冷喝道:“带回去。”
庄培文回去的时候提醒道:“李兄,奚鹤礽泄露了机密,晚上的行动只能取消。”
李林木微笑道:“晚上本来就没有行动。”
晚上的行动有,但不是让三大队执行,而是由新二组的行动小组动手。
黄生道在办公室接到电话,正是叶时鸣在中振坊被枪杀的消息。叶时鸣死在家门口,后背中了两枪,胸前流下一滩血。
黄生道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叶时鸣趴在地上,嘴巴张开,一口龅牙全露在外面,眼睛瞪大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
叶时鸣是黄生道从宪兵队带过来的,他本意是先担任一科的副科长,以后是要取代范桂荣的。哪想到才过来几天,就惨死街头。
冈田新大郎听到消息后,也很快到了中振坊,他拖着肥胖的身躯,走到叶时鸣的尸体前,蹙起肥嘟嘟的额头问:“黄处长,这是怎么回事?”
黄生道朝冈田新大郎欠了欠身:“我刚接到雪狐的电话,说军统晚上要在中振坊动手。我还没准备好,就接到电话,叶时鸣已经遇害。”
冈田新大郎惊讶地说:“这是三大队干的?”
这可不是计划中的事,叶时鸣是黄生道的得力干将,比雪狐更重要。雪狐可以随时舍弃,叶时鸣不行。以后抓捕马宁一、掌控情报处,还要借助叶时鸣的力量呢。
黄生道疑惑地说:“不知道,就算是,也不是雪狐动的手。”
从他接到雪狐的电话,到得知叶时鸣被杀,只隔了几分钟。雪狐知道叶时鸣是自己人,就算动手也不会得手。
冈田新大郎叹息着说:“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马宁一,雪狐已经暴露,准备下一步行动吧。”
昨天行动三队临时取消行动,晚上黄生道破获上海三青团,今天军统当即报复。这些事情连在一起,就能猜出马宁一的想法。
黄生道诧异地说:“雪狐已经暴露?”
冈田新大郎人虽胖,可脑子很清醒:“雪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是军统行动的时候。此事雪狐并没参与,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给你报信。同时,他也暴露了。”
黄生道叹息道:“马宁一真是一点也吃不了亏,我安插了一个内线,他就要卸掉我一条臂膀。”
冈田新大郎冷冷地说:“如果马宁一这么好对付,用得着把你调过来吗?不要整天想着争权夺利,抓不到马宁一,你第一个滚蛋。”
胡孝民晚上与顾慧英在霞飞路的法国餐厅,享受着来自法国的鹅肝,虽然在情报处要受黄生道的气,胡孝民脸上却从不表露,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
情报处的工作,大部分交给黄生道,他反而能置身事外。东南贸易公司和五福公司,这段时间反而经常去,还有时间的话,就去九风茶楼喝茶,或者陪顾慧英。
现在再陪顾慧英吃饭、逛街、看电影,两人的心境又不一样的。以前纯粹是为了应付,做给外人看,现在更像是生活。
顾慧英优雅地将一小块鹅肝用刀叉送进樱桃般的小嘴里,吃完之后,才轻声说:“黄生道当了处长,极力拉拢你的部下,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胡孝民不以为然地说:“只要是为了和平大业,拉拢我的部下又如何?大家都是为新政府出力,目标一致嘛。”
其实早在得知黄生道要来情报处后,他就在制定除掉黄生道的计划。让军统动手,甚至自己动手,都可以达到目的。但那样的话,会让人发现,“胡孝民”才是最大受益者。
只有让黄生道“死得其所”,胡孝民才能真正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顾慧英突然问:“第十三师六团部分官兵哗变,具体情况你能说说吗?”
去之前胡孝民跟她提过,回来之后,只知道个大概,六团有四百余人加入了淞沪五支队。她已经猜到,淞沪五支队可能是共产党领导的部队。毕竟淞沪五支队之前是抗卫二大,而抗卫二大作战勇敢,明显有中共活动的迹象。
胡孝民说道:“我在蔡路镇,具体情况并不知道。只知道有人打入六团,做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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