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问问,看祖母的意思!”魏霆均说着,起身去了隔壁。
孟泽见青松情绪依然低落,便开导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人生变幻无常,生死有时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母亲她已经故去,但生活还得继续。我看你这一月,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吧,瘦成这个样子!”
魏青松攥着手,不吭声。
孟泽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
房里静默下来,良久,魏青松小声说了一句,“若是我没有跟严叔说那个香客的事,娘就不会死了。”
“我们生活充满着多种可能。若是你没有说那个香客的事情,甚至退一步,你没有看见黄氏同香客说话,事情也不一定就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魏青松仰起头问。
“你想啊,你若是没跟严大人说这件事,那么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黄氏跟那伙匪徒是一伙的,她们就会继续打我们家的主意,以后说不定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你觉得我说得对么?
魏青松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若这事是我看见的,我也会第一个跟严大人说。毕竟,那个香客从我们家骗了很多钱过去。这些钱,哪怕是小黑虎他们家辛苦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所以,我们能追回就要追回。
魏青松对银钱也有一些认识,因而又点了点头。
“严大人听了你说的,第一时间就派衙差过去抓人。可是黄氏太狡猾了,你看见她,她也看见你了,她心里有鬼,所以马上赶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逃跑。母亲不知情,恰巧在这个时候上门去,同她们起了争执,所以才遭遇了不幸。这只能说,时机太巧了,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可我还是很难过!”魏青松说着,眼圈儿红了。
孟泽能理解魏青松的心情,毕竟是亲母子,魏氏视魏霆均如仇寇,但对魏青松却十分用心。魏青松前些日子对魏氏有不满,但这不满跟失去魏氏一比,又算不了什么。毕竟,人都死了,她的那些不好之处也就跟着一起消失了。
“难过归难过,但也要有个度,不能不吃饭,不睡觉。母亲平素这么关心你,一定希望你生活得好好的,你说对么?”
“恩,我知道了!”魏青松擦了一把眼泪,“哥哥真的在战场上受伤了么,严不严重?”
“差点儿没命,幸亏我带着谢老大夫过去了,不然可危险了!“孟泽说道。
“现在好些了没,要不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魏青松紧张地问道。
孟泽笑道:“放心吧,你哥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俩人正说着话,魏霆均从魏老太太的屋里过来了。
“祖母怎么说?”孟泽问道。
“祖母还是想住镇上,说住镇上消息灵通些。”
“娘不在了,祖母一个人住这里,怕有些不妥吧!“孟泽犹豫道。
“所以祖母的意思是想请个护卫来看家,再雇几个丫头婆子回来。
孟泽压根不想跟魏老太太一起住,既然魏老太太要住在镇上,他乐见其成,哪怕多花几个钱都无所谓。
“那我们去义庄看看娘,随后再去办这事!“孟泽建议道。
魏霆均点点头,俩人一起出门去。
孟泽先去扎纸店买了一些香烛及金银元宝,付钱的时候,魏霆均说道:“葬礼的钱都是严县令垫付的,等过些日子我再去还。
孟泽一听魏霆均提钱的事情,就问道:“祖母没说别的?”
魏霆均顿了一下,回道:“她说你不给她银子做生活费,我没信这话。
孟泽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确实没给她们银子!”
“那你肯定有你的理由!”魏霆均笃定道。
孟泽想了想,还是把魏氏干的破事给说了。
魏霆均听着,不禁把手里拎着的纸元宝给捏瘪了。
“若是他们没有发现你的另一重身份,她们这样做岂不是推你去死!”
“差不多是这样,所以我就断了她们的生活银子。原本我还想再整她们几顿的,结果梦到你生病了,就赶去西北了。”
“若是我没生在魏家就好了,你也不会跟着我吃这么多苦!“魏霆均蓦然说道。
“你娶都娶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孟泽到不在乎吃不吃苦。
何况现在魏氏已经死了,魏老太太虽然爱作妖,但缺了魏氏这个替她出头的人,估计以后就是有再多的y-in谋诡计也没法使出来。
俩人一道去义庄给魏氏烧纸钱,因着知道了他不在的日子,魏氏做~下的一些恶心事,魏霆均只烧了纸钱,连拜一拜的意思都没有。
魏霆均没拜,孟泽自然也不拜,反正他对魏氏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此刻也无需惺惺作态。
祭拜完魏氏,孟泽又找了当地的牙人,雇了一个婆子两个丫头,另外又找了一个身手不错的看家护卫。
把人员安排妥当后,孟泽也没在镇上多呆,带着魏青松回乡下去了。
魏霆均在村里一露面,马上就引起了轰动,个个都嚷着要看“大将军”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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