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无奈地笑道:“也幸亏您到了现在才说,不然我这一路光琢磨这事去了。
“你呀,还是太讲究了!“谢老头摇摇头,靠着树坐了下来,“等到了驿站之后,我们还是租辆马车走吧,我最多只能撑这两日,再骑,就是绑水囊也没用了。”
这一去路途遥远,孟泽担心谢老头受不住,特意兑了灵水给谢老头喝。
所以赶路的时候,他首选速度更快的骑马,加之谢老头也没有反驳他的意见,他就默认谢老头自己扛得住。
如今,听到谢老头诉苦,孟泽这才知道自己犯了错。
即便每日喝的都是灵水,但谢老头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他一个年轻人尚且觉得辛苦,谢老头又怎么受得住呢?
无非是谢老头同他一样担心魏霆均的伤,直到他们俩都有些撑不住了,这才说了出来。
“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孟泽歉然道,“从明日开始,我们就租马车走吧!”
马车日夜兼程,又走了十余日,终于到了乌轮台镇。
乌轮台镇是西北边境的一座小城,距离罗浡国一百多公里远。魏霆均率领的西北大军就驻扎乌轮台镇的郊外。
八年前,胡物人率先出兵侵犯大晖边境,被魏霆均带兵灭了国后,胡物人原本的领土就被罗浡人吞并。
罗浡,人和胡物人,原本出自同一个民族,只是随着这个民族的发展壮大,不可避免就出现了分化。
罗浡人信仰天蛇,胡物人信仰黑鹫,矛盾不能调和,后来就各自建了国。
也许是疆:土的扩大让罗浡人变得自大,所以才趁着年关的时候,率领轻骑兵冲进大晖的边境小城,肆意烧杀抢掠。
孟泽这一路走来,见过许多空无一人的、门上扎着箭羽的村庄,也见过被烧成一堆黑土的小镇,内心充满了愤懑。
倒是谢老头比他冷静些,安慰道:“他们欠下的债,迟早要用人头来还。大晖能灭了胡物,也能灭了罗浡。”
孟泽听了,用力点了点头。
俩人赶着车,往城门口走去。
城门守卫查得很严,见孟泽和谢老头是从遥远的南边过来的,狐疑得很,干脆将俩人拎到一边盘问。
谢老头从车里拿出自己的行当,对那守卫说:“我是个大夫,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搜集全国各地的草药,写一本药草大全。旁边这位,是我的徒弟。”
谢老头说着,将已经编好的一本薄薄的药草册子递了过去,守卫接过去,跟自己的同伴相互翻看了几页,对他的话也信了几分。
“边关正打仗呢,还往这里跑,真是不要命了!”守着说着,将册子还给谢老头。
“我原本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只是我要找的一种药材,只有这儿有,而且恰巧这个时候才开花,时机难得,所以我才冒险一试。“谢老头解释道。
守卫对药材没什么兴趣,见谢老头拉拉杂杂说了一堆,便不耐烦地挥动着手臂,说道:“行了,进去吧!”
谢老头收拾好东西,同孟泽一道进了城。
进了城,孟泽和谢老头也没有歇息,直奔通向边境的北门而去。
哪知道,北门却不让出。
“为什么不让出呢?”孟泽问道。
守卫是个脾气不太好的方脸汉子,听到孟泽这么问,就没好气地回道:“说不让出就不让出,问这么多干嘛!”
谢老头从衣兜里摸出一点碎银,往方脸守卫手里塞,“劳驾一下,我是远道而来的大夫,专门到这儿来采一种稀奇的药草的,还麻烦军爷行个方便。”
方脸守卫接了银子,却并没有开门的意思,只是语气缓和了一些。
“外面有罗浡的逃兵,你们出去就等于送死,还是回城里待着吧!”
谢老头见状,又送了一枚碎银出去,笑道:“我知道,但这药材对我来说重要得很,时辰耽误不得。再说,出城的风险,我们自己担着便是,绝不扯到你们身上来。”这一回,方脸守卫却没接谢老头的碎银,而是说道:“你们想要出城,这几日绝对不成,下面下了死命令,除了将士,这边只能进不能出。你想采药材,等禁令撤了再说吧。
守卫不肯再接银子,孟泽就知道想要出城去很难。
但他既然到了这里,恨不得立刻就跑到大营去见魏霆均,那肯等禁令撤了呢。
再说,谁知道这禁令什么时候撤呢?
想到这里,孟泽就忍不住说道:“我们是来找——”
话还没说完,谢老头就将孟泽扯了回来。
“没听军爷说么,这几日不能出城,我们先回客栈等着吧!”
等离城门远了,谢老头训道:“我看你平日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糊涂成这个样子呢?
孟泽不明所以,问道:“我怎么糊涂了?”
谢老头瞪大眼睛训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你是来找魏霆均的。若是守卫还不开门,你是不是想说你就是魏霆均的媳妇儿?”
孟泽点点头,谢老头骂道:“猪脑子,平时讲这话可以,这时候怎么讲得?”
“为什么讲不得?”孟泽还没明白过来。
“你呀,怎么就这么天真呢!“谢老头恨铁不成钢,“若是表明身份就能让你进大营,那还不如让严正清给你写封介绍信呢。我跟你说,若是刚才你贸然吐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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