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青云县城。
晨雾刚散,人烟便多了起来。
城门口支起了一个小小的面摊,面摊老板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微微驼背,手脚却很是灵活。
他熟练的揉面,拉面,下锅,捞起,浇上汤汁,撒上葱花,一碗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青葱汤面就做好了。
两个身穿劲装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刀剑,闯过雾气,在面摊前的小桌子前坐好。
“老板,来两碗面,一碗不要葱花,另一碗也不要。”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男子坐下后就朝着老板招呼道。
另一个男子翻开桌子上缺了口的茶碗,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浓浓的劣茶,他轻抿一口,神情舒适,就好像在品尝什么名茶一样。
刚才叫面的男子就直接多了,拿起茶壶就往自己嘴里汩汩灌了几口,也不管之后的食客怎么喝,更不管之前的食客有几人像他这么做过。
喝过茶以后,等面期间,二人闲聊起来。
“哎,这次青云山真惨啊。”
“谁说不是呢,满门皆灭,还连累得这青云县内家家缟素,听说为了挑一块风水宝地,城里好几家都差点动上刀子呢。
你说怪不怪,为了几个死人,差点就赔进去更多的活人。”
另一个桌子的客人听了,也搭话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据说官府上去的时候,连那些老捕快都吐了,全是尸体啊!整个青云山都被染红了。”
“真是造孽了,到底是谁干的啊?”
“听说是个很厉害的杀手组织,叫什么夜雨楼,有人出了二十万两银子请他们出手的。”
“我听说是三十万两啊!”
一提到银子,连几个过路的行人也来了兴趣,他们坐上位置,不管自己想不想吃,先叫上一碗面,然后立马加入了谈话中。
“都是假的!”
一个刚坐下的食客一脸肯定道:
“我家隔壁的邻居的二伯的三婶的儿子是官府的捕头,据他说啊,这事的确是夜雨楼干的,出了整整五十万两银子,连金牌杀手都出动了呢。
你们知道什么叫金牌杀手吧?”
“唔唔唔~~~”
不知何时聚拢的一群人整齐划一的摇头。
那食客面带得色道:
“就是能够刺杀宗师武者的杀手,你们知道什么叫宗师武者吧?”
“唔唔唔~~~”
还是摇头。
食客酝酿好的说辞顿时不想说了,装逼也得在懂逼的人面前装,那才爽快啊,这群人知道个球。
“客官,你的面。”
老板给食客送上一碗牛肉面。
食客接过面,立马埋头吃面,而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大叫一声:
“老板,结账!”
“得咧,一共十文钱,承蒙惠顾。”
食客一字摆开十文大钱,又抓上一把桌子上用来配面的小黄豆,咯嘣咯嘣的走了。
没人说内幕了,听热闹的人也就散了。
至于最开始挑起话题的两个男子也在吃面,许是吃得急了,年轻一些的男子张着嘴呼哧呼哧大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气来。
“师兄,你说青云门都全死光了,咱们还能找得到师叔和师兄他们吗?”
年长的男子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官府认尸啊。”
“不过不是说都让一把火烧成灰了吗?”
“烧成灰也得找,胡师兄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一向颇得宠爱,还有柳师叔,宗内的传闻你没听过吗,要不是掌门夫人管得严,柳师叔早就进门了。
现在出了这事,宗内风声鹤唳的,咱们出来避避也好,就多待些日子吧。”
“说的也是。”
年轻男子放下面碗。
“师兄,我吃好了。”
“我也吃好了,老板结账。”
“好勒,两碗面,一共十文钱。”
年长男子一边掏钱,一边问道:
“老板,我跟你打听个事啊。”
“你说。”
“这青云县城的府衙怎么走?”
“就往前走,然后就这样走,最后再这样走,在转过两个弯,就能看到了。”
老板一阵比划。
待到两男子走了,面摊旁边的豆腐脑摊老板是个粗手大脚的中年妇女,带着自家手脚伶俐的小女儿,看着老板说道:
“张哥,你这刚来没几天,路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熟能生巧嘛。”
张老板似乎不太爱说话,跟豆腐脑老板娘聊了几句,便自顾自做面去了。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他的不解风情。
她都打听清楚了,这张哥来青云县不久,身边也没婆娘,没有儿女,孤家寡人一个,但做得一手好面,生意很不错,一天卖的钱顶她三天的,等以后回头客多起来,比她多赚个三五倍是轻轻松松的事。
人憨厚老实,每天就卖面,回家,偶尔去清河听场台面戏,人好得很。
“娃儿,你说让他给你当爹怎么样?”
老板娘低声问自家小女儿。
声音很小,旁边面摊的张老板嘴角却是一扯,似乎有些无语,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忠厚的模样。
直到日落西头,面摊老板才收起桌子,挑起摊子往城内走去。
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民房。
面摊张老板在屋檐一角放下面摊子,走进房间,再出来时就是一个唇红齿白,颇为俊俏的小郎君了。
此人正是江平。
那夜,他离开青云门并未走远,就在山下的青云县城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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