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等,饶了我等,苏管事,我是府中老人啊,我怎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不是我做的!不是!饶命啊!”
落月琴台,临湖小筑之外,落月商坊的胭脂铺掌柜,被几名家丁压在椅子上,在他身后,还有手持棍棒的汉子。
那日为青青诊治的苏管事,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待人和气,但今日却满脸寒意。
他捻着胡须,站在那杀猪一样嚎叫的掌柜身前,他冷声说:
“何管事,老夫再问你一次,青青姑娘去了哪?”
“我不知道啊!”
那胖胖的管事已经吓得快魂飞魄散了,他挣扎着尖叫到:
“我看到青青姑娘走出门去...”
“唉。”
苏管事摇了摇头。
他后退了一步,对身边的两个持棍的汉子说:
“何管事受了惊吓,有些失魂了,你等帮他清醒一下...别打死了,瑶琴姑娘那边,还等着回话呢。”
“是。”
两名汉子走上前,就如公门中人打板子一样,举起棍棒就朝着何管事的背部与臀部打去。
这管事刚要开口嚎叫,就被另一个家丁往嘴里塞入核桃。
他身体颤抖,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落月商坊的主家,这苏家在苏州世代豪商,还是前朝皇商,家大业大,府内自有一套规则。
青青在自家胭脂铺里失踪,这可谓是一巴掌打在落月商坊脸上,起身,他问到:
“专司暗杀的五行门?”
“是。”
宋乞丐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向瑶琴,他俯身作揖,沉声说:
“老朽虽不知那周七和五行门是否有关系,但青青丫头被五行门人掳走已经可以确定,那何管事和一众伙计大概是无辜的。
那等江湖魔道行事隐匿,颇有章法,他们一众普通人也无力阻拦。
另外,瑶琴姑娘,这五行门不比其他江湖门派,乃是正宗魔教。其门人行事疯狂,无视礼法。
又擅长易容潜影,杀人于无形,你若下定决心要介入这事,就得早做打算。”
瑶琴点了点头。
她也有些紧张,对宋乞丐说:
“宋叔见教的是,但青青如我妹妹一般,我不能任由她被掳走,这事,我必须介入。我这便让人去请天机阁的墨侠们前来协助。”
“嗯,如此甚好。”
宋乞丐微微颔首,他说:
“我丐帮近日里就得知,苏州附近有一伙贼人掠夺女子,现在看来,也应该是五行门人做的。但他们为何这么做,又为何非要掳走青青。
老朽想来想去,也没个念头,老朽这就回城去,往隐楼那边走一趟。”
他说:
“隐楼中人对江湖事更加了解,尤其是江湖密事,比我等这些底层乞丐要精通的多,兴许在那里,老朽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向隐楼买情报,花费颇多,老朽这身无长物...”
瑶琴当即了然。
她摇动手铃,唤来贴身丫鬟,说:
“去取黄金百两,交给宋叔使用。”
黄金百两,约合白银千两,这已是一笔巨资。
如果不是宋乞丐想趁机贪墨的话,就说明那个隐楼的情报收费,确实昂贵。
“我和你一起去。”
沈秋对宋乞丐说了一句。
后者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颇为冷漠的说:
“就不麻烦少侠了,少侠心在江湖,便去管江湖事吧。”
“你为何对我如此厌烦?”
沈秋咬着牙说:
“我也未曾惹你吧?”
“老乞丐我是尘土一样的低贱人,怎敢厌烦年少有为的沈少侠?”
宋乞丐回了一句。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他走出临湖小筑,沈秋对瑶琴告辞,也跟了出去。
他跟着老乞丐坐上从琴台驶出的马车,马车里放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百两黄金,还有护院护送。
在马车中,宋乞丐看着追来的沈秋。
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变回了那张冷漠的脸。
就这么沉闷的走了半个时辰,快到苏州城时,老乞丐拿起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这才开口对沈秋说到:
“我知我为何要三番两次挑衅于你?”
“不知。”
沈秋低着头,回了一句。
“老朽和你师父乃是莫逆之交,早年间也是一起做过大事的。”
宋乞丐轻声说:
“我知你师父背后有秘密,却从不探寻,他在苏州捡回青青丫头那一年,我也来帮过忙。
他不告诉你和青青,关于老乞丐我的事,大约也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他过去的事。你师父是当世豪杰。”
老乞丐叹了口气,说:
“他被结义兄弟查宝骗杀的事,老朽也是知道的,易家镖局找到老路头的尸体,也是中原丐帮帮的忙,老朽还去他墓前上过香。
我且问你,沈秋,那勾结北朝人,暗害结义兄弟的查宝,当真的死了吗?”
老乞丐问了一句,沈秋点了点头,说:
“我亲手杀的。”
“好。”
宋乞丐喝了一大口酒,他也不自称“老朽”了,很直白的对沈秋说:
“我恼你,便是我之前所说的缘故。
你想走江湖路,这没问题,我也乐见老路头的弟子,在江湖闯出一番名望,光宗耀祖。
但老路头爱煞了青青丫头,他还在时,偶尔与我饮酒,便对我说,青青就如他己出的闺女,是他的命根子一般的宝物。
老路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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