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本航听说张碧虎与陈翰林有宿怨,有点惊讶地看了艾丽珍一眼,沉吟了片刻,摇摇头说:“大姐,即使张碧虎对陈翰林不给他过稿怀恨在心,但若说他是想故意陷害陈翰林,这只是你的推测啊!我们办案是讲证据的,推理只是一种手段,但不能作为案件定性的依据。”
艾丽珍不服气地说:“谢队长,你们说我家老陈销赃和盗卖文物,不也没有证据吗?你们凭什么就认为他事先知道那幅壁画是盗墓赃物?”
谢本航耐心地解释说:“大姐,我们是在现场抓获陈翰林的,当时他们正在进行非法交易。而且,现在有两个人供认陈翰林事先知情,这两个人就是人证。因此,陈翰林既有涉案事实,又有人证物证,我们对他的定性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了,如果你们能够提供证据,证明张碧虎和他的叔叔是有意想陷害陈翰林,那就另当别论了。”
唐昕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心里一动,问道:“谢队,那幅壁画现在留存在你们的证物室吗?”
“在。”
“能给我看一下吗?”
谢本航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点点头说:“行,我让人给你拿过来。”
几分钟后,负责证物保管的民警将那幅壁画拿了过来,摆放到一张桌子上。
唐昕跟随谢本航站到那张桌子旁,伸出戴戒指的手,在壁画上摸了一阵,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壁画上的粉彩仕女图像,转头对谢本航说:“谢队长,张碧虎确实是有意陷害陈教授的。”
此时,艾丽珍以及贾迪华、艾素珍都站在旁边,听到唐昕这句话,脸上都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不知道他为何只摸了一下那幅画,就断言张碧虎是有意陷害陈翰林。
陈韵菡却知道唐昕有特殊技能,可以从壁画上看到一些留存的信息,心下不由一喜,睁大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地看着唐昕,满脸都是喜爱和崇拜之情……
谢本航问道:“老弟,你从画中看到了什么信息?能描述一下吗?”
唐昕凝神回忆了一下,答道:“昨天晚上九点四十分左右,张碧虎的二叔驾驶一台本田车,在大丰路的一栋居民楼内接到了张碧虎,两个人一起赶往古玩街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在车上,这叔侄两人有一段对话,足以说明张碧虎是有意陷害陈教授。”
“什么对话?”
“张碧虎叔叔先问:‘碧虎,那个陈教授喜欢文物古玩,又是教历史的,肯定看得出我这壁画是刚刚出土的,到时候他要是担心违法不买了,怎么办?’
“张碧虎答道:‘二叔你放心,那老东西是个书呆子,虽然有学问,但在古玩文物鉴定方面却是个十足的菜鸟。我听一个经常在他走动的博士说,老东西买了几百万的古玩字画,但绝大部分都是赝品假货,所以他应该分辨不出这幅壁画出土的时间。’
“张碧虎叔叔又问:‘陈教授是你的老师,你为何口口声声骂他老东西?’
“张碧虎答:‘我就是要骂他。我本来去年就可以拿到硕士毕业证书的,但这老东西说我的毕业论文存在抄袭,坚持不给我过稿,搞得我论文答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重新写论文,还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过关。’
“说到这里时,张碧虎停顿了一下,问道:‘二叔,我们这次交易有没有危险?不会被抓吧!’他叔叔回答:‘应该不会。我们干完小李庄那一票后,将出土的货物按功劳大小分配到个人,然后自己去找门路销售,并约定在半年内,彼此都不再联系,连手机号码都换了。文物稽查大队的人要找到我们,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碧虎忽然说:‘二叔,我跟您商量个事。’
“‘什么事?’”
“‘万一今晚我们交易时被公安抓了,您一定要咬死,说事先已经告诉陈翰林了,这壁画是刚从古墓中挖出来的。如果我也被抓,同样会咬死这一点。行吗?’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临死要拉个垫背的,对不对?’
“‘对。老东西不让我过稿,我就让他坐牢。’”
唐昕说到这里时,艾丽珍忍不住“啊呀”一声,怒骂道:“这个小畜生,真是太歹毒了、太狠心了!我家老陈不给他过稿,纯粹是为他好,免得他在论文答辩时出丑丢洋相,没想到他却记恨在心,想要置老陈于死地,天底下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吗?谢队长,您一定要给我家老陈伸冤哪!”
谢本航搓了搓手掌,看着唐昕说:“小唐,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刚刚讲述的都是事实。但是,那些信息只有你一个人看得到,我们无法证实其真实性。若张碧虎和他叔叔否认在车里说过那些话,我们也没办法啊!”
艾丽珍、陈韵菡等人想想他的话也对,脸上再次流露出担心和失望的表情,都将目光凝注在唐昕身上,看他有没有办法证实他的话。
唐昕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棘手,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忽然眼睛一亮,问谢本航:“谢队长,张碧虎叔叔驾驶的那台本田车,你们扣押了吗?”
“扣押下来了,就停在前面的停车坪里。不过,据张碧虎叔叔交代,这台车是他从一个朋友那里借来的,车主与这个案子毫无关联,也不知道张碧虎叔叔是个盗墓贼。因此,这台车过两天就会还给那个车主。”
唐昕很高兴地说:“这台车不是张碧虎叔叔的,那更好。我想请问一下:车上装有行车记录仪吗?”
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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