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回去的时候却是看到小山茜正蹲木盆边着手准备着握寿司。
所谓握寿司就是把寿司饭和鲜鱼最好吃的部分,握在一起的一种食物,是一种比较高级的食点,相传幕府第十一代将军德川家齐是个又贪又色的家伙,他最宠爱的妾室养父名为中野石翁,由于太多人想通过石翁谋取高官,于是石翁的住处附近就多了很多奢侈品商店,而一家寿司店灵机一动也在石翁门旁开了家卖握寿司的分店。(但老实说我也没觉得高级到哪里去,反正之后流传开来后路边摊上也有很多)。
“今晚的晚饭吗?”张恒问道,把荞麦面和烤糯米团放在了桌上,至于关东煮,则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被他吃完了。
“不是,明天要去一趟清水寺,提前准备好食物。”小山茜答道。
张恒也听说过清水寺的大名,位于京都东部的音羽山山腰上,始建于公元778年,是京都最古老的的寺院,历经数次大火和重建,风景秀美,春看樱花,秋赏枫叶,在后世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也一直是京都必去的景点之一。
于是张恒问,“茜小姐是去赏樱花吗,我能一起吗?”
“啊,也算是吧。”小山茜点头,似乎微有些意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答的时候会稍稍脸红了一下,想了想又问道,“你不是还要做翻译吗?”
“没事,雇主一般都睡到晌午才会起床,如果你要在那里长留的话到时我就先走一步好了。”
“唔,那好,那握寿司我多做一点。”
“麻烦了。”张恒谢道。
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跟着加布里埃尔在京都游览,但是法国商人选择的一般都是吃喝玩乐的地方,什么神社寺庙他是没兴趣的,而张恒难得来一次幕末的京都,倒是蛮有兴趣顺便去看看一百多年前的清水寺是什么样子的,既然小山茜要去,拿两人不妨一同结伴。
小山茜在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就敲响了张恒的房门。
张恒打开门,看到了外面提着灯笼的小山茜。
因为要去寺庙,她今天穿的很正式,一件红、蓝黄、白相间的震袖和服,系着袋带,脚上则穿着白色的足袋和草履,另一只手上还提着食盒,里面盛着做好的握寿司。
这姑娘平时大多数时候都在道场里待着,穿的都是修炼时的道衣和袴,张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山茜,不同于往日的英武,带着一点小女人的姿态,张恒不由微愣了下。
“怎么?”小山茜被盯的似乎有些局促,把灯笼有往下移了移,想把自己的脸庞隐入黑暗中,板着脸道,“抓紧时间收拾,马上就要出发了。”
“好的,等我换下衣服。”张恒道,说完扭头向屋里走去,小山茜莫名松了口气,不过下一刻她又见张恒停下了脚步,回头道,“那个……去寺庙的我要换什么衣服好?”
“随便你,不过刀剑就不要带了。”
“好。”
小山茜看到张恒一边答应着一边走进屋里去,然而后者似乎是忘了关门,这让她顿时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虽然从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只听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她就忍不住脸颊发烫,想要夺门而出,但是又担心这么做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实际上她自己的心理也有些奇怪,她从小在道场长大,母亲早逝,身边除了父亲外就是道场的弟子,几乎全都是男性,平时大家一起练刀,甚至有一些身体接触,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为什么现在只是站在院子里就觉得紧张不安。
说到底还是自己今天的打扮太奇怪了吗?
可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两人最后一次去清水寺她就穿着这一身,也养成了每年这个时候去一趟清水寺的习惯。
不过今年却是有些不同,因为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张恒很快就穿好了衣服,顺便用院子里的井水洗了把脸,但是和精心打扮的小山茜相比,他看起来就比较敷衍,真的只是按小山茜所说穿了套平常的衣服。
“走吧。”小山茜却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提着灯笼走在了前面。
张恒紧随其后,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本身的脚程都很快,没过多久就走到了仁王门前,张恒抬头看了眼那朱漆的大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这时恰好落在门楼的一角上,为它平添了几分肃穆。
从这里蜿蜒的石板路一向上延伸,直到西门,后面则是三重塔和开山堂,再穿过一条回廊,就到了最有名的清水大舞台。
清水大舞台建在峭壁上,站在上面向下能俯瞰到满山烂漫的樱花,张恒的院子里虽然也有棵樱花树,然而樱花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要连成一片才更好看,而且在这里向西还能远眺望到京都的皇城,身后的大殿则由139棵巨大的木柱支撑,显得气派非凡。
“这地方的景色不错啊,”张恒道,“之前就在听京都人总在议论清水寺的樱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山茜轻嗯了一声,身体却还显得有些僵硬。
她这一路可是不胜烦扰,两人并排走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很别扭,而一旦她加快脚步又会想身后的张恒是不是在盯着她看,等扭头看到张恒在欣赏路边的风景,心里又有点小失落,这一路走来都快精神分裂了。
好在很快就来到本堂正殿,可以拜拜里面的观音大士,整理一下自己有些纷乱的心情,小山茜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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