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鞠静突然接到一名学生的电话,他说晚上吃饭前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村委会的,画画的工具和颜料、自喷漆什么的全都放在村委会屋里了,但他走的时候好像忘记锁门,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村委会白天基本是不怎么锁门的,特别是寒暑假,因为鞠灵捐的书都放在这里,不锁门方便孩子来看书。但是晚上门肯定得上锁,毕竟哪个村子没有几个下作的人,什么损事都干得出来。
鞠静揉着眉心忍着头疼去村委会锁门,一过去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那帮学生走的时候是没锁门,可不是没关门啊,可现在村委会这房子的门四敞大开的,明显是后面又有人来过。
鞠静当即便生出不好的预感来,进屋开灯,看到地上乱七八糟堆放的工具颜料当即便黑了脸。
这帮孩子整天嘻嘻哈哈看着是挺不着调,但是对绘画的工具和材料管理的都挺好,不敢说一直都工工整整的摆放,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跟堆破烂儿似的堆在一起。
肯定有人来过,还动过这些颜料。
这么晚了,总不能把山坡地那边的学生叫过来确定都丢了什么,鞠静就沿着村里的路走,大致先查看一下村里的情况。
乔玦肯定没想到他送的照明工具这么快就派上用场,鞠静拎着一个可以电源直充也可以太阳能充电的手电筒从屯子西头晃悠到屯子中间偏东位置的时候,赫然发现这家人围墙上的广告全都被涂掉了。
下午还在,半夜就没了,看来这家人是摸黑的干的活儿啊。
这些人是大胆还是太愚蠢,用完的丙烯颜料桶还扔在墙根下边,连销赃都不知道,看来是一点儿都不害怕被发现啊。
继续往前走,又看到几家围墙上的广告被涂掉,颜料桶刷子什么的也都随便扔在地上,嚣张至极。
鞠静都被这些又蠢又坏的人气笑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拿来就用,他们都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吗?还是他们觉得这些东西不值钱随便用一用别人也不会追究,顶多就是被说两句被骂两句,那也不吃亏。
想事情就这么过去?没门。
鞠静回去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早上五点多钟闹钟把她叫醒。
收拾完她给山坡地那边的学生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吃早饭,顺便把偷东西这事儿处理一下。
跟学生们一块儿吃完早饭,鞠静带他们去村委会那边。学生们看到工具颜料少了那么多都非常生气,鞠静劝他们淡定,她肯定会把损失追回来。
开喇叭开始广播,鞠静也没寒暄客套,一开口就道:“昨晚来村委会偷颜料和工具的麻溜过来登记赔偿,偷了东西还不赔偿就报警处理。别想糊弄过去,谁偷了我心里都有数,别逼着我跟你们撕破脸。我鞠静做事风格你们也都知道,别跟我扯那些哩嗝楞,在我这儿没有情面可以讲。”
说完想了想,鞠静又补充道:“就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还不来赔钱我马上报警,别以为我是开玩笑。”
学生们买的都是相对比较便宜的颜料和工具,单价不贵可架不住数量多,放到一块儿也要不少钱呢。
被偷走的东西加到一块儿不到五百块,学生们生过气之后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就跟鞠静说算了,反正丢不丢都要再去买,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鞠静却不这样想,她道:“这是原则问题,偷东西就是不对的,要是不让这些人长点教训以后肯定会得寸进尺,对他们的宽容就是放纵,绝对不能轻易算了。”
学生们见鞠静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等着看鞠静的处理结果。
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不算长,叽叽喳喳说上一会儿话就过去半个多小时,眼瞅着可就到一个小时了。
“静姐,要是没有人来投案自首,那咱们是不是真的要报警啊?警察过来会不会不允许我们画画?”一名学生十分担忧的问道。
一开始他们不想追究也有这一层考量。城市里没有得到审批不能在墙体上涂画,被抓到可不得了,这些孩子不了解农村的情况,也怕事情闹大失去这一次练手的机会。
鞠静却安抚道:“放心吧,这边规矩没有那么多,只要不是画特别不能看的东西就没有问题。”
学生们还是不放心,一个一个都忐忑的不行。
一个小时时间快要到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拎着空了的颜料桶和已经不能用的工具过来认错。
这人给出的理由是他看别人都拿,就以为是学生们画完画不要了呢,就也过来拿了一桶颜料回去把自家围墙上的广告涂去。现在既然知道不是人家不要的,那用了人家的东西该赔钱肯定得赔钱。
一桶颜料再加上两把刷子统共也没多少钱,学生报价后这人虽然心疼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了钱。
鞠静让他在一张表上签好名字就放人走了。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给出的理由都很不错,反正就没有谁是明知道不该拿还是拿了的,都是不小心犯了错,让赔钱也都赔的挺痛快。
一个小时已经过去,鞠静问学生们颜料和工具的数目都对上了吗,学生再三确认之后回道:“还没,还差四桶丙烯颜料六瓶自喷漆还有两把刷子两双手套一副防毒面罩。”
鞠静又开了大喇叭,说了还差的东西后道:“给你们最后五分钟,不来赔钱就报警。统共也不值多少钱,为了这么点东西把警察折腾过来闹的人尽皆知脸面上不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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