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又重新理顺了一下这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讲的就是宋家姐弟的事。感情好不好那些先搁置在一边,重点是十岁那年发生的转折。
所以在花园里,两姐弟究竟出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们被人救回去?
是突发的疾病,还是遇到意想不到的袭击了?
“我有几次回答的机会?”傅白问。
小女孩竖起三根手指。
“三次。”
竟然有三次?
傅白心里想着还挺多的,然后又继续回忆那个故事。
说要找出秘密,那就意味着,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也不便人知的事。像这种富贵人家见不得光的事有不少,但宋老爷只有一位夫人,一双儿女,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或许会少很多。
而且这个故事主要在讲两姐弟,那就还是要围绕着宋氏姐弟的方向思考。
很快,他得出了第一个答复。
“两姐弟没有血缘关系。”
“非也。”小女孩摇头。
“还有两回。”小男孩提醒道。
第一次回答是错误的。傅白也没有很遗憾,本来就是尝试性地回答了一下。
他的第二次回答着。头顶的金银杏叶发出哗哗的响声,不知是被何处吹来的风吹得摇曳。他垂手站着,有些萧瑟,成了树下一抹剪影,如同一个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很遥远的画面。
“嘶……”
孟昭平觉得头疼,脑海中有某一部分深藏的回忆要被触动。一些画面快速地闪过,一样的银杏树,树下有一方玉桌,桌的两面坐着人,一人执棋,一人品茶。后来执棋的人离开了,桌山的棋盘换成一把剑。品茶的人正襟危坐,面对着那把剑良久,拂袖起身。
广袖拂过玉桌,那柄剑也随之消失,系在了品茶人的腰际。
再后来,谁也没回来。
银杏树一年一年地生长,枝繁叶茂。树下的四方小桌空了多年,也未再迎来旧主。
孟昭平从记忆里抽身,他蹲下来,十指深深插入厚密的落叶,在其中大幅摸索着。忽然,他的指尖触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他换了个位置,手指迅速地把那一块的落叶拨开,油黄玉桌的一角裸露出来,随后是整张桌子。
这就是他记忆中的那棵银杏树。
孟昭平似乎回忆起了前世,但又不很确定。他又来到树洞的前面,端详着傅白的脸。现在他有点明白了,这是一场幻觉,被困在树中的傅白,并不是真正的人。只是这位神秘人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一些事。
他把树洞中的银杏叶一捧一捧地抱出来,让树中人的身体暴露出姿。
一只萤火虫落在他的食指指尖,停留片刻后,飞到了孟昭平的面前,然后没入他的额头。
孟昭平只感觉到一股轻盈的力量从额头灌入,迅速遍及全身。他脚下的落叶被风吹起,先是一点,最后整个空间刮起狂风,金色的银杏叶旋转着升入半空。
孟昭平睁开双眼,在他面前,不知何时横了一柄剑。此剑通体银白,仅在接近刀柄处用金笔勾勒出几朵银杏叶。
将长剑拔出剑鞘,露出里面银亮的剑身。这柄剑的剑身薄如蝉翼,从侧面看,单薄得几乎看不见。
将剑身侧转,可在剑柄处发现两个篆刻小字――银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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