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树木有被砍伐的痕迹,所以附近应该有人烟。”
傅白半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拂过灌木被劈断的切口。
“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在哪儿,另一个是我们怎么到的这里。”
孟昭平走近,问:“还有,其他人也被卷进来了吗?还是说只有你我二人?”
“不清楚,”傅白摇了摇头,“咱们现在自顾不暇,先找到回去的办法吧,说不定在路上就能与其他人会合了。”
孟昭平同意傅白的想法,但是他看了看天色。
“天快黑了……”
天黑的话,树林里的情况就和现在大相径庭,会有很多难以预料的危险。
“傅白,要不咱们今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出事。”孟昭平如是建议道。
傅白思索了一会儿,点头。
“也好。”
他们正商量着如何走出这片林子,就在此时,有人来了。
傅白警惕性很高,听见脚步声,他袖子轻甩,一柄长剑没入树干之中,吓得躲在树后的人一声尖叫。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树后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农家打扮,或许是附近村庄来的。
这林子里来了人,自然给二人莫大安慰。而且是一个小姑娘,和她好好解释,说不定还能靠她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们是外来的旅人,不小心迷路了,”搭讪这种事,孟昭平比其傅白,还是要更擅长一些,“姑娘,你知道该怎么走出去吗?”
那姑娘大大的眼睛在两个年轻男子之间来回逡巡。这两个男子一个温和一个冷淡,但光看脸大概都不是坏人。
不得不说长得俊在这种时候还是有好处的。哪怕傅白丢出的那柄剑吓得这姑娘差点丢掉小半条命,但此时她完全把这档子事抛诸脑后了。
她诚实地告诉二人:“这片林子不好走,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走丢。你们如果想出去,那就跟我来吧。”
孟昭平回头看了一眼傅白,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傅白微一颔首,同意了。
“那便麻烦你了。”孟昭平温和地笑。
女孩俏脸染上红晕。
“不麻烦不麻烦,顺路的事儿。”
有了带路的人,这蓊郁的密林也没有那么让人迷糊了。带路的麻花辫姑娘叫关小荷,家就在附近的村子。她每天要到林子这边采一种药草,所以才会遇上二人。
孟昭平问:“小荷家里是有人生病了吗?”
“爹爹前两天到山里打猎,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腿。不过、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听小姑娘的语气,她爹的伤应该要痊愈了。
三个人一并向前走着,孟昭平和关小荷在前,傅白稍后一步。听着前面两人有说有笑,傅白没有插话。
他需要仔细辨别这个小姑娘有没有撒谎。
孟昭平在套话这方面很有一手。他毕竟是商人,很会和人打交道,关小荷这样天真懵懂的女孩更不是他的对手。短短一会儿,孟昭平几乎要把这姑娘的祖上三辈都打探出来了。
“啊,请你们等一等,前面那条小溪不能直接过去,要搬石头。”
在一条溪流前面,关小荷让两人停下脚步,自己噔噔几步跑去溪岸边,两手搬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我来帮忙。”孟昭平主动说。
“不用不用,”关小荷拒绝了,“就两块,马上弄好。”
趁着那女孩在忙活,傅白悄声和孟昭平说话。
“你打听得也太细了,媒人说亲都没问你这么详细。”
“多问问,对咱们有好处。咱们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恰好有人路过,得抓紧机会才是。”
孟昭平说得也有道理,最起码他们知道最近的城镇离这里不远。不过天黑之后路不好走,而且会有狼出没,所以关小荷建议他们在自己家里住一宿再走。
傅白抬头,这里的天色很不妙。临近黄昏,却没有任何夕阳的余晖,仿佛整个天泼墨似的黑下来。关小荷对这条路很熟悉,她能一边跟两人交谈,一边轻松地跨过那些沟沟绕绕,简直像出入自己家门。
“我爹这时候应该在烧晚饭了,等我们回去后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对了,你们是来自哪里的呀?还没有听你们提到过。”
“我二人是从一个小镇子上来的,这个镇子很偏僻,很多人都没听说过。”孟昭平的瞎话张口就来。
小荷嘀咕道:“万一我听过呢……”
傅白听这女孩子说了一路,对爹爹提的次数比较多,但却从来没有提到自己的娘。
他猜关小荷的娘要么是早逝,要么就是抛下他们父女离开家了。
反正不管哪个都不是好事,傅白也就没有追问。
傅白现在还在想一件事,那就是他目前所在的这个地方,到底是否真实存在。
这里不是幻术构造的景象,这个傅白已经证实过了。但看看天空和附近千奇百怪的植物,他又觉得不太像凡界。
还有一种想法,傅白怀疑他和孟昭平是被关在什么法器里面了。傅白见识过一些内里大有乾坤的法器,亭台楼阁、山川海色,都还原得十分逼真。
况且就在最近,他还听说了一件类似的法器。
社稷图。
那张能够随着主人的心意,改变内部景象,甚至能创造一个世界的奇图。
可是,真的有这么巧吗?
“终于走出来了……”
顺利出来之后,关小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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