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辛沐终于如同至真所愿,转身走了,至真看了眼容华,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敷衍地拱了拱手说:“侯爷万福,小人先行退下。”
直到人都没影了,容华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想着,被辛沐看到了,他知道了,他生气了。他是很乖,很听话,但并不是没有脾气。
容华茫然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张口人:“辛沐!”
但辛沐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人已经走出了院门。
容华想去追辛沐,可就在迈开腿的那一刻,映玉更加用力地抓住了抓住了容华的衣袖。
容华站住,皱眉看着映玉。
映玉仍旧红着眼,道:“他就是辛沐?”
容华颔首。
映玉便轻轻笑了一下,说:“我听说你已把惜月殿中那些伶人都给送走了,这些日子,你都一直在拂柳殿住着。我也没想到,辛沐居然是这样的美人,难怪,难怪。”
说完这话,映玉也转身走了,留下容华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究竟去追谁好。
在心中权衡许久之后,容华还是朝着映玉的方向追了去,口中喊道:“映玉,你等等我。”
映玉不答,脚步反而更快。
容华一急,便脱口而出:“我带他回来是有原因的。”
映玉站住脚步,终于回头看了容华。
第26章
*
辛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夕颜小筑,等坐在桌前时,他才恍惚地感觉到心口特别疼。方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近,只觉得失望和生气,还没觉得难受,此时伤心的感觉才缓缓地爬上了心头,像是杂草一样密密麻麻地生长着。
至真一路随着辛沐走,也不知道他这样毫无表情,究竟是突然想通了还是真的难受极了。
不过从两个月辛沐对容华千依百顺的态度来看,至真猜测是后者。
他想安慰辛沐几句来着,但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对辛沐有意欺瞒,根本就是容华的帮凶,哪里有底气说些什么。
至真跟着辛沐难受,憋得脸都红了。
俩人就这样无声地看着对方,好久之后,辛沐才开口道:“方才觉得映玉的名字很是耳熟,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可是姓司?”
至真喃喃地说:“侯爷不许我胡说,我便一直不敢多言。你……你别问我了。”
辛沐面色不改,道:“好,若是你为难,我就找别人问,我不想让你为难。”
听到这话,至真作为容华最信任的心腹,在这一刻却全然倒戈,彻底站在了辛沐的那一边。他心一横,想,不管了,我报恩算是报完了吧?侯爷也欺负了我这许多年,我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现在要站在我新的恩人这一边。
这样一想,至真便扑过去抱住辛沐的肩膀,低声道:“不为难,我都告诉你,你别生我的气。”
“我为何要同你生气?我知道你都是对我好的。”
辛沐坦诚的言语让至真心中更是愧疚,立刻就决定掏心窝子把心中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辛沐,于是他急忙开口道:“对,映玉公子就是姓司,曾经昭月的王姓,废王司贞祁的那位王子,司映玉。”
辛沐长长出了口气,说:“果然是他,他还活着,也还在越国公府中,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谁能想到?我也想不到啊!我跟你说,司映玉可有手段了,我怕他,不敢招惹他。因为他,我还一度对昭月人有偏见。你既然要我说,我可就一口气说了,让你好好认清楚,侯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别到时候我说了,你自己又受不了,在心中怨恨我。”
“你说便是。”
至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咬咬牙开始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映玉的母亲是西夷王用来把尔及阿托换回去的,映玉的母亲到了越国公府之后不久就生下了映玉。他可以说……额,是和侯爷‘青梅竹马’。这些是我认识侯爷之前的事情,我只是知道个大概,反正,自从我跟侯爷开始,我就知道侯爷对他不一般,在京城的那些年,不管有多少凶险,侯爷都按时十日让人给他送一封信来。至于他对侯爷……那都是若即若离,他从未回应过侯爷,却一直在接受侯爷的好意。我觉得就是特别简单的欲擒故纵,可你知道,这就是那个什么当局者迷,侯爷就像是脑子出了问题似的,根本看不清楚。侯爷记挂着他,还请求越国公照顾映玉,结果……等着三年前我和侯爷回到越国公府时,才发现映玉居然都和国公爷……就他娘的好上了!”
至真一着急,不仅粗话,各种不敬的言辞都冒了出来,一副要和旧主子决裂的勇猛。
辛沐一直没有出声,只是听着至真话,脸色越来越冷。至真看着他的模样有些不忍再说,停下来之后,就一直看着辛沐的表情。
而辛沐最大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至真没看出什么来,辛沐就轻轻说:“你继续。”
至真想着反正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说了也好,便硬着头皮继续:“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便心心念念,侯爷从未得到过映玉,映玉便是他心头抹不去的印记。况且映玉实在是太有手段了,搅得侯爷两兄弟为了他不和,尽管他都跟了国公爷,可侯爷还把他放在心上。这三年,侯爷没少带人回来,可但凡是映玉不喜欢的人,侯爷立刻就送走,他时不时就要和侯爷眉来眼去一番,国公爷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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