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药效便上来了,辛沐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一种要命的冷从骨髓之中透出来,刺得辛沐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尽管身体内部都冻得僵硬了,但皮肤却在发烫,他的背心渗出汗水来,很快便弄s-hi了xiè_yī。
这就是药人需要服用的药,最开始的那四年什么都没有吃,整日就就靠那药活着,后来便需要时常服用这小药丸,只要还在做药人,就要一直吃下去。这药对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但就是会让人身体如同针扎一般疼。
元朵没有给辛沐药方,也没有强迫辛沐吃这药丸,只是给了辛沐几瓶,辛沐自己有分寸,便该知道什么时候吃。
以往辛沐都是一个月吃一粒,那药劲就已经是让人难以承受了,如今他一次吃了五粒,那疼痛便是从前的五倍,血液中滚烫的灼烧感,身体如同被万千刺刀剜r_ou_,若是地狱中真有刀山火海,怕也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辛沐还以为自己可以支撑,勉力打坐静心,可随着药效越来越强烈,他再也抵挡不住,始终平静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而后,他完全脱力瘫倒在了榻上,脸上已苍白得没了一丝血色。
这便是最痛的阶段了,辛沐知道,只要自己熬过这一段就好。他不愿呻-吟出声,便用力咬住牙,用极大的意志力告诉自己忍耐。
直到那要碾碎人r_ou_身的疼痛终于达到巅峰,辛沐也终于失去了意识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晕了过去。
*
辛沐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锦被,屋里烤着炭,奴婢灵容在一旁伺候着,见他醒来,立刻便迎上来,有些焦急地说:“三王子,您醒了?”
辛沐坐起来,一时间有些恍惚。
灵容又说:“您服了药丸,昏睡了过去,现在可还好?”
辛沐点点头,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灵容答:“奴婢不知三王子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奴婢一直记着您的吩咐不要打扰,在您外间守着,昨日夜里风大,奴婢担心您,才进来看了一眼,发现您晕了过去。算来,您怕是昏睡了十几个时辰了。”
“我睡了那么久?”辛沐心中一惊,有些后怕地想,若是自己昏睡时,灵容不小心看到自己的月牙胎记已经没了,岂不是要给容华添麻烦?一想辛沐便有点慌,把手背在背后,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灵容知道辛沐不喜欢人近身,以为他因为自己擅自进入内室而生气,忙说:“三王子,奴婢没有碰过您的,奴婢知道您不喜欢人近身,因此便没敢擅自给您换衣服,也没给您擦身,只在屋里烧了炭,把您衣服烤干了,三王子恕罪。”
辛沐松了口气,再看灵容神色惶恐,也知道自己吓到他了。辛沐本来不想如此的,只是他向来冷着脸,便容易让人觉得他不好相处,其实他从来都不和人生气,也不为难下人。
辛沐尽量让自己脸色缓和,说:“我没有生气,也没怪你,你别怕。”
“奴婢多谢三王子。”灵容行了个礼,偷偷看了眼辛沐。也不知道为什么,灵容觉得辛沐这两日比往常还要好看,眼角眉梢像是带着桃色,但他没敢多看,急忙又把目光移开,恭敬地对辛沐说:“现在既然您醒了,便出来沐浴吧,奴婢已经让人烧了热水。”
辛沐没急着去,而是又问:“我睡了这样久,可有人来找过我?君上可有宣过我?还有,那个……西夷的王孙殿下,现在如何了?”
“未曾有人来找过三王子,君上那边也没人来过消息。昨日一日到今日,外面一直都是j-i飞狗跳的,全都是为了西夷的王孙殿下。”
辛沐想了想也是,尔及阿托出了那样大的事情,估计有的闹,谁还有空管他呢。
灵容表情古怪,想笑也又不敢笑,只好绷着一张脸说:“昨日御医给王孙殿下诊治,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用了药,下午就j-i,ng神好了,又活蹦乱跳地问君上要人,说是要把溧河禄大人给要到西夷去,也不知他究竟是作何打算。王妃担心西夷人把溧河禄大人带走会对他不利,因此不肯同意,王孙殿下又强行有人,昨日晚间的宴饮都为耽搁了许久,后来西夷使团中一位大人做主,削了溧河禄大人的一缕头发,算是对溧河禄大人的惩罚。说是本来要让溧河禄大人受鞭刑,王孙殿下拦着,死活不肯,最后闹得没办法了,西夷使团便强行把王孙殿下给带走。昨日夜里匆匆下山的,这会儿怕是已经快到西夷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辛沐觉得太奇怪了,这个尔及阿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样一闹下来,以后怕是西夷与昭月的关系会更为紧张。
“是啊,这王孙殿下,也真是奇人。”灵容一个奴婢也不便多说,只是抿嘴浅笑着。
辛沐不敢在此事上细想,他那夜神智有些模糊,容华把尔及阿托给敲晕的时候他还有记忆,后来自己怎么去了容华的殿中,尔及阿托又怎么跑到了溧河禄那里,辛沐是一概不知,他只是猜测这些和容华有关,但容华叫他别对旁人提起,他应了。
元朵的态度很明了,昨夜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已并不重要,辛沐说不说出来,都对事情没有影响。只是……让溧河禄平白为自己受累,辛沐心中愧怍,他已打算好,若是以后溧河禄和元朵问起,他不会把容华说出来,但也不会逃脱自己的责任。
辛沐越想越觉得愧对溧河禄,一时间烦闷地头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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