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朵听乔云然的话,她愣了愣后,笑了起来,说:“然儿,那依你的意思,天大的事情,也不过是安稳睡几晚上的事情?”
乔云然瞧着凌花朵的神情,默默的点头说:“花朵兄,我们小人物是遇不到天大的事情,我们最大的事情,也不过生与死,那都是无法由我们本身去做抉择,还不如随遇而安对待。”
凌花朵觉得乔云然的话有道理,只是乔云然的年纪还小,她能够想得到的大事情不多。
凌花朵瞧着乔云然轻叹道:“然儿,我现在就想看一看你长大后的生活情形,你是不是还能够象现在这般的淡然对待所有的事情。”
乔云然瞧着凌花朵轻声道:“花朵兄,我其实早已经是大人了,只是你把我当成小人般看待。”
乔云然说的是心里话,她如果是真正的孩子,她会有一个完全无忧无虑的童年,她不会担心家里的生活状况。
凌花朵瞧一瞧乔云然面上的神情,她觉得是夜色太黑了一些,她这一刻竟然觉得乔云然说的是真话,只有大人们遇尴尬的事,他们会处理得云淡风轻。
凌花朵瞧着乔云然轻摇头说:“算了,我不跟你说下去了,我依你的意思,我好好的睡一晚,明天早晨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乔云然认同的点了点头,她只要有心事又寻不到解决的方法,她就睡一晚,然后第二天醒来,她的心情好了,那心事也没有了。
乔云然上一世不曾经历过什么事情,这一世,乔兆拾和戴氏又尽了心思对待她,她其实还是一个孩子,所以她觉得凡事都有解决的方法。
小孩子的世界,只有那么的宽广,哪怕乔兆拾努力为她拓展了她的眼界,在她的眼里面心里面,她最为关注的还是家人和身边的人。
乔云然知道北方在打仗,南方还有一些小的动乱,西北眼下瞧着平稳,但是前方不曾真正的安稳下来,西北这边的事情也不少,只不过是平头百姓们习惯了当下这一时安稳的生活。
凌花朵和乔云然进车里面睡,她们两人还不时嘀咕着:“夏天车里面好热,冬天车里面好冷。可是,我以后还是会怀念这种日子,我会想念这种日子。”
营地里面渐渐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大家的心里面多少盘算着来江南后的各种打算,乔兆拾想着要去戴家瞧一瞧情况,但是他不想把乔云然带在身边。
乔兆拾仔细的想了后,他决定把乔山带在身边去一趟戴家,至于乔云然则留在镖队里面,有凌镖头父女和大牛祖孙在,乔兆拾还是放心女儿的安全。
第二天,马车行驶在路上的时候,乔兆拾坐在马车里面知会了乔云然和乔山这个大好的消息,乔云然听后有些惊讶不已,但是她很快的接受下来。
乔山则有些内疚的瞧着乔云然,他跟乔兆拾低声说:“叔叔,你带姐姐去吧,我会安份的在镖队里面。”
乔云然瞧一瞧乔山面上的神情,她伸手扯一扯乔山的衣裳,在他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低声说:“我爹愿意带你去,你就跟着去,你好好的跟我爹的身边,明白吗?”
乔兆拾很满意乔云然的反应,他瞧着乔山低声说:“山儿,你是你们家的长子,也是我的大侄子,你姐姐跟我出远门的事情,我们尽量不要让更加多的人知晓实情,你明白吗?”
乔山立时明白过来,他不好意思的望了望乔云然,他瞧着乔兆拾低声说:“叔叔,我现在明白了,我跟叔叔一起出门。”
这一日的中午,乔兆拾寻了机会跟凌镖头说了说话,凌镖头听了后赞同的点头说:“你们要去亲戚家,赶早不易迟了,我们这一趟去昆城。”
乔兆拾跟凌镖头说了,他会带上乔山一起走,乔云然则跟着镖队前行,凌镖头赞同乔兆拾的决定。
他跟乔兆拾颇有些感叹说:“我当年带花朵同行,是因为我知道她只有跟着我,她才会觉得自在快乐。当时两边的长辈都跟我表明了反对的意思,但是我当时坚持己见。
前年的时候,家里的小辈们开始议亲的时候,我听人闲话了几句,那意思是说花朵总是跟着我在外面,只怕她的性子野了,寻不到合适的亲事。
我当时的心里面很难受,我就担心我当年做下的决定,就这样的耽误了花朵的亲事。
后来总镖头同我说起亲事的时候,我心里面其实已经是愿意了,只是想着还是要让两个年轻人见面后,瞧一瞧他们的意思再做决定。”
乔兆拾最明白凌镖头心思的人,他跟凌镖头笑着说:“我带然儿出门前,我也是仔细的考虑过,然儿的母亲是贤妻良母,她教导儿女的方法自然是规矩为重。
但是然儿的性情却太过安静了一些,她又极其的懂事。我担心由她母亲那样教导她,然儿会成为一个极其板正规矩的女子,她以后嫁人,在夫家只怕会受委屈和辛苦。
我带她出门,我想让她看一看外面的天空多宽广,我想让她知道,这世间的女子,大多数过得非常的辛苦,但是她还是可以过一种想说就说想做就做的日子。”
凌镖头想一想凌花朵成亲以后的日子,他轻轻摇头跟乔兆拾说:“我不敢象你那样去想花朵在夫家的日子,但是我盼着她在夫家能够过得安顺。”
乔兆拾瞧着凌镖头笑了起来,说:“花朵这个孩子样样皆好,她只要守着一定的规矩,她一样能够把日子过得好起来。”
乔兆拾的心里面是不喜欢多愁善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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