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女人真是石破天的亲娘,又怎会唤自己的儿子狗杂种?
还有那女人平日里的说话语气,也和梅芳姑相似。
闵柔双手颤抖,声音也在发颤,上前两步道:“坚……坚儿。”
就连石清已是双目含泪,身躯微颤。
石破天一脸露出迷茫之色,不自觉的师父看去,师父含笑的点了点头,他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更是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闵柔欢喜无限,抢到他身边,将他搂在怀里,流泪道:“坚儿,坚儿,对不起,娘没能保护得了你。”
石清走上前去,拍了拍石中坚的肩膀。(之后石破天就改成石中坚了)
一时间,画面很是温馨。
只是石中玉满头问号,明明是我先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过了一会,夏云墨咳咳了两声,打断了三人的叙旧,道:“我们还是先将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白万剑忙道:“对,对,先把石中玉的石清解决了。”他是掌门白自在的儿子,而险些被石中玉玷污的白阿绣就是他女儿。
此时见别人享受天伦之乐,自己父母反目,女儿坠谷,一家子支离破碎,心头早就愤懑无比。
黑白双剑也站起身子,先拱了拱手道:“多谢居主帮我夫妻两找回儿子,圆了一场遗憾。”
夏云墨道摆了摆手:“我既然是他师父,便该为他做些事。只要是我待会若严判你另一个儿子,你别怪罪就是了。”
黑白双剑连连道:“不敢,不敢。”
夏云墨道:“石中玉,走到我面前来。”
石中玉畏畏缩缩,有些惧怕夏云墨,不敢向前。
石清眉头一皱,喝道:“上去。”然后又推了他一把,让他往前走了几步。
夏云墨道:“瞧着我的眼睛。”
石中玉却又怎么敢去瞧他的眼睛,脑袋都快要抵到裤裆里了。
夏云墨又道:“瞧着我的眼睛。”这一次,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惑人心神的魅力,叫人不自觉的按照他的话来做。
石中玉抬起头去,就瞧见一双淡红色的眸子,这眸子好似一片血色的海洋,他整个人的心神立刻被其所慑,两眼变得呆滞起来。
“石中玉,告诉我从你做过哪些坏事,或者说不能让你父母知道的事。”
这句话一落下,石中玉立刻开口,将他这些年所犯的事情一一道出。
侵犯掌门孙女、勾搭属下妻子、嫖妓、调戏良家妇女……,但凡与女色沾边,这家伙也就没有错过一样。
其余的吃喝嫖赌,也是一个不落。
且他当初中长乐帮逃走之后,身上的银子很快花光,他为了在青楼中过着一掷千金的生活,仗着学过一些武功,也自然免不了做一些杀人放过的勾当。
夏云墨打了一个响指,石中玉立刻清醒过来,他并未被抹除先前的记忆,因此一清醒过来,立刻冷汗涔涔。
夏云墨面色漠然,淡淡道:“你们觉得他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还不待雪山派的开口,石清已是满面苍白,羞愧道:“杀,当然该杀。”
石清之前就从雪山派弟子那里听过石中玉的所作所为,知道是个狡猾无耻之徒。如今更是觉得这孩子卑劣残忍,好色成性,死了也是活该。
石中玉听得这话,立刻逃到他母亲面前,从怀里掏出黄缎包儿,打了开来,是一对玉镯:“娘,我早几年寻得一对碧玉手镯,一直带在身边,只盼有一日能见到你,亲手戴在你手上。”
他却是知道母亲脾气性子软的多,想要花言巧语一番,躲过这一劫。
闵柔原本喜爱首饰打扮,见着镯子温润晶莹,煞是好看,想到儿子的孝心,不由得蕴意锐减。
她可不知这儿子到处沾花惹草,一向身边总带着珍宝首饰,一见到美貌女子,便取出赠送,以博芳心。
“兄弟,我和母亲才刚一见面,我不想和父母分别,我愿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石中玉又拉过石中坚的手,诚恳的说道。
这家伙倒是脑袋好使,而且油腔滑调,一眼就看出夏云墨不容易说话,就和石中坚打起了兄弟感情,希望石中坚能从中说和。
石中坚睁大眼睛,一脸纠结,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请居主主持公道。”白万剑一看不妙,立刻向前一步,朝夏云墨躬身道。
“请居主主持公道。”其他的八位弟子亦是异口同声。
夏云墨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侍剑,我门下只有一条规矩,你可还记得是什么?”
侍剑道:“不得故意伤害无辜。”
夏云墨道:“什么是无辜?”
侍剑道:“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夏云墨道:“武功与江湖人士而言,那就是利器。一旦拿起利器,就已有了伤人,或者被人伤的觉悟。而那些平民百姓,便是手无寸铁无辜之辈。”
他抬起头,望向石中玉,石中玉忍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贪花好色,乃至于杀人放火,都没什么,可你……”
夏云墨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石中玉跳起来,反驳道:“那你这辈子就没有杀过无辜吗?没有犯过恶行吗?”
夏云墨耸了耸肩道:“不知道。”
石中玉一愣:“不知道?”
夏云墨露出思索之色道:“江湖人士我杀的最多了,这里面也多是大奸大恶之辈。至于不会武功的,若非贪官污吏,就是土豪恶霸。至于有没有误伤,那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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