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可可有时候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就算是重生,有些没来得及弥补的遗憾,成为了永久的遗憾。
苦笑了一下,自嘲似的,“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老爷子身子骨愈发脆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很容易把他吹倒,这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也许早就想陪着老伴儿一起去,又或者一切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原谅。
喃喃:“可可,是爷爷对不住你们一家,对不起。”
很难想象,一把风骨的老人家会向曲可可道歉,曲可可哪里受的起这种大礼,如果她真想讨回些什么,也许不回来,永不原谅,让他们一直保持愧疚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从某个方面来说,曲可可算是这家的长孙女,跟着老爷子一起往回走的时候,竟有种难掩的荣归故里的感觉。
虽然并没有什么光荣事迹,不过是一家人的悔和爱重新交织在一起。
管家下去忙活晚餐,老爷子在客厅里亲自泡着茶。
曲可可想到带回来的补品里,还装着那之前茶馆老板给的茶叶,帮让司机取出来一饼,“泡这个吧。”
老爷子年轻时也很会赏玩,这些年家道中落,后媳妇儿方文倩不管他们死活,主要是老爷子把积蓄捏的死死的,一分都不肯拿出来。
如今见了亲孙女,掏的比谁都快,眼力劲也是一绝。
这茶是上好的茶,老爷子并没像最初那样客气。
有关于曲家这些年发展的风风雨雨,他也听说了太多。实在是因为身体不便奔波,有些事他也就不方便去管理。
边泡茶边谈话,难免就提起往事。
老爷子先是和曲可可聊天,“听说你现在嫁给了顾直,在宝可公司做ceo对吧?加油,好好工作,好好爱家人,别再像你爸那样,好坏不分,也别像我们这样。”
曲可可是两年前举办的婚礼,那时候没叫他们出席实在是遗憾,想着想着,从包里掏出手机。
“呐爷爷,这是我跟顾直的婚纱照,你之前没来,现在看一看,也算是见过了。”
老爷子笑的特别心酸,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开始把剩下的注意力都留在这个还在上学的可欣。
“你跟你妈,两个人还好吗?”
老爷子也不敢说自己的运气好不好,养了两个儿子,却都跟瞎子一样,被方文倩蒙着脑袋拖着跑,两个家庭都因为她而闹得家破人亡。
“就那样吧,他们离没离婚,都那样过得,”曲可欣意味不明地说,“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大概她爸那些年对家里的冷落,以至于存不存在都没什么必要。
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对于两个孙女的亏欠,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空气沉默的不像话,两个小年轻和老爷子之间已经隔了三代人,没有共同话题也正常。
晚饭前,曲可可和曲可欣突发奇想似的,“爷爷,奶奶的墓在哪里啊?我们想去祭拜他。”
不是死了之后的假惺惺怀念,而是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温情,老爷子颤颤巍巍起身,曲可可极有眼力劲儿扶住他。
“走吧,我亲自带你们过去。”
曲可可奶奶自然是葬在墓园,曲老爷子应该是经常过去,明明这么大年纪的人,在奔走向老太太墓碑前的时候,竟比见曲可可她们走的还要快。
也许这次释怀之后,也能坦然地离开,去陪自己在地上生活的老伴儿了。
曲可可和曲可欣将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墓碑前,零星点点中的记忆,老太太最喜欢花了,生前没来得及尽孝,死了也该完全释怀。
两人仔仔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墓碑,在媳妇那一行,赫然是她母亲的名字,至于那个来者不善心眼儿也坏的方文倩,并不存在。
再看孙儿那一栏,也依旧只有她的名字,所以老太太到最后,终于看透一切了是吗?
她突然很想哭,眼泪冲到眼眶。她最终只是扬了扬头,双膝却不受控制似的,拉着曲可欣一同跪下。
面前是那种冷冰冰的瓷砖,又冷又硬,曲可可朝他们跪下,脊背挺得僵直。
她和曲可欣一起,端端正正朝墓碑磕头,为自己迟到的时光说抱歉。
老爷子看着这两人,终于释怀地笑了笑。后悔了这么多年,遗憾了这么多年,今天才是真正第一次露出笑容。
……
曲可可和曲可欣大概率是不会在这里留宿,老爷子意识到这点之后,估摸着她们又会很快离开,叫她们名字,“可可,可欣,跟我来一趟书房。”
两人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跟上前去。
老爷子抱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手上却已经满是苍老的老年斑和皱褶,干枯的一双手,不知道历经过多少风霜,抱着盒子的眼神却是那样坚定。
把盒子放在她们俩面前的书桌上,慢悠悠坐下来。
老爷子破天荒没有心疼两个孙女,一定要她们坐下,她俩站在老爷子面前,突然就有种代代相传的严肃感。
老爷子慢慢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事一厚叠纸张,严谨来说应该是一些证券。
他为自己戴上老花镜,仿佛在从里面挑最贵重的礼物,找到这家老宅子的房产证券,然后递给曲可可,“你结婚的时候爷爷没来,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么多年就守着这栋老宅子和一些夕阳产业,今后可都交给你打理了。”
曲可可哪儿受的起,忙推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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